“你来做什么?”舒沫冷着脸,淡淡地看着他。
“沫沫,”邵惟明脸一垮,装可怜:“先让我进去再说,好不好?站着说话,好累~”
“男女有别,夜深无人,还是避忌些好。”舒沫态度冷淡。
“对不起,是我错了~”邵惟明双手抱拳,一揖到地:“给你陪不是,好不好?”
舒沫淡淡地道:“你有什么错?东西不是你砸的,人也不是你指使的,何况你已赔了银子。”
“沫沫,”邵惟明满面通红:“我娘是过份了点,你别生气,好不好?”
“我不生气,”舒沫叹了口气:“不过,你们这些公子哥,我确实惹不起。所以,你还是走吧。”
说罢,她便要关窗。
邵惟明眼明手快,伸手挡住,一脸哀求:“沫沫,我是真心的!”
“真心?”舒沫轻笑:“你的真心,还真廉价!”
邵惟明尴尬地举起手:“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保证不会再伤害你,相信我好吗?”
舒沫静静地看了他良久,邵惟明呼吸急促,眼里流露出求恕之色。
“好,”舒沫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邵惟明眼睛一亮,隔了窗棂,去握舒沫的手。
“三天之内,”舒沫不着痕迹地挣脱:“你托人上门提亲,堂堂正正迎我进相府大门。我,便信你是真心的。”
“呃?”邵惟明彻底呆住。
于夫人这几月四处托人,给他物色妻子人选。
据可靠消息,邵相属意参知政事的长孙女,只等择期下订了。
他如今,等于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哪里还能做主?
娶舒沫,白日做梦还快些!
“邵公子,”舒沫微微一笑:“我跟你不一样,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我~”邵惟明胸中气血翻涌,似有万语千言堵在心口,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觉说不出的难过。
是啊,爱她却不能娶她,爱她而不能护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害,受折磨。
这样的爱,舒沫要来做什么?
“如果,”舒沫不理他,自顾自地道:“你真当我是朋友,请你离开,还我一份安静的生活。”
邵惟明万分沮丧,转身,步覆沉重地离开。
“小姐,”等他没入黑暗,立夏才敢走出来,嗔道:“你会不会太残忍了些?”
看惯了他的意气风发,潇洒俊朗,眼见他如此萧索,还真是不忍心。
就算要拒绝,也该说得委婉些,这样直白,跟拿刀子戳他的心,有什么分别?
舒沫叹了口气,轻轻地关上窗户:“睡吧,哪这么多话?”
“熠,夏候熠……”半梦半醒之间,夏候熠被隐隐约约的呼喊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幽深的眸子在暗夜里熠熠生辉。
“……熠,你出来,出来!”这次,听得更清晰了些。
夏候熠披了衣服坐起来。
康亲王府里,可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讳。听语气,怎么象是邵惟明那家伙?
他转头看了眼黑乎乎的窗户——这个时间,他怎么可以跑这里来发疯?
“天亮了吗?”沈素心含糊地问了句。
“夏候熠,是朋友的,马上出来陪我喝酒!”
他确定了,就是邵惟明。
这家伙,也不知在哪里喝得烂醉,竟跑到这里来发酒疯。
“还早呢,你睡吧。”夏候熠答了句,弯腰穿了鞋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相公,”身边骤失温度,沈素心慌忙坐了起来:“这么晚,你去哪里?”
“明喝醉了,我去去就来。”夏候熠头也不回地离开。
高山悄没声息地迎了过来:“明公子喝醉了,我已将他安排在了怡景轩。”
“嗯。”夏候熠轻应一声,加快了脚步:“知不知道因为何事?”
“他喝高了,一直胡言乱语。”高山微微窘迫,含糊地答:“好象,是邵相,给他订了门亲事。”
事实上,邵惟明除了一直嚷嚷着要夏候熠出来,叫得最多的是舒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