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新人争霸赛吸引了众多江湖新秀,來报名者甚多,已近千人,人流摩肩擦踵,不光有血气方刚的英武少年,也有青春靓丽的习武少女,各自操着南腔北调的口音,整个华山云台峰都被搅合得喧嚣异常。
天饱四处找不到写有比赛规则的告示,几番打听后,才将本次比赛背景搞清楚个大概。
本次大赛名唤“武林新人争霸赛”,而非秦川所说的“武林新人大会”,大会的主办方除了五岳剑派外,还有少林、武当等名门大派,武当派乃是小武当山的掌门弘广真人坐镇,与大武当山全真道教并非同门,少林则是由嵩山少林寺和泰山天门寺各派了一位大师前來助阵。
五岳剑派联手少林武当在华山云台峰共设了十个擂台,每个擂台由其中三大门派共同督战,判定胜负,也就是说,每两个时辰,便同时有二十名新人在比试,每次对阵都是两个时辰内定输赢,战平者将加赛半个时辰。
天饱的腰牌上写着第十擂第十三场,第十擂是最末一个擂台,他跑去瞅了瞅,真是最为寒酸的一擂,第十擂台设在云台峰阴面,寒碜的木桩上钉了几块木板,也好意思叫擂台,真个冰冻三尺寒风嗖嗖,华山派接受报名的几个兔崽子定是欺负枫叶一脉无人,才将他安排到此处鸟不拉屎的赛场。
不过第十擂的督战方名头倒不小,乃是主办方华山派、恒山派和泰山派三大剑派。
云台峰生着高大挺拔的万年雪松,铮铮青翠迎风傲雪,雪松上高挂着一面戴着红绸的铜锣,新人们都伸长了脖子巴望着铜锣敲响,正式开赛。
眼瞅着又过了半个时辰,有个白色身影纵身一跃,身姿如行云流水,手中拿着一把木槌,弹指间便飞上百丈高的万年雪松,敲响了那面铜锣。
“咣,,。”
锣声不但清脆,还很悠扬,参赛的新人们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开赛啦。”
那道白色身影旋即停伫在雪松的松枝上,众人才看清是位白衣男子,长相俊逸风度翩翩。
他御剑临风,朗声说道:“诸位新人,武林新人争霸赛正式开始。”
此人声音穿透虚空,令在场的上千名新人如雷贯耳,真元境界非同小可。
他又双手抱拳道:“在下乃是华山派弟子孤云,受恩师和主办大赛的高人们托付在此鸣锣,比赛规则如下,每一擂限时两个时辰,赛前对阵二人各签生死状,法宝利器尽情选用,但不得使用任何暗器毒药,望诸位严守赛规,踊跃夺魁,第一擂,华山派弟子奇峰对阵恒山派俗家弟子红莲女。”
奇怪,那平手多加半个时辰的说法,到了孤云这里竟然无影无踪了。
说罢,孤云又如凌空雄鹰,从雪松上俯瞰而下,姿势潇洒飘逸,引发新人中众多少女的娇呼连连。
看來华山派还有个把上得了台面的人才,看孤云的眼神相貌,倒不像是奸邪之辈,不过江湖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又焉能轻易下定论。
天饱抱着双手,心中思忖,冷眼旁观。
光凭在场诸人的护体气层來看,上千人中堪称能与天饱匹敌的,不过寥寥数人,那孤云勉强也能算一个,众人听完,规则中并沒有传言的平手加时辰比赛这条,不过众人都是热血沸腾,想将对手一击致命,对这比赛规则也沒什么异议,反正敢出來争霸便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倒是那第一擂的安排,却令大伙议论纷纷。
“恒山派红莲是个女流之辈,华山派奇峰乃是华山派实力最强的竹叶一脉十大弟子之一,这第一擂,明摆着是恒山派要送个赢面给华山派嘛。”
天饱身边,一个黑黑丑丑、背着一把阔口大刀的矮小少年不服气地说道。
“此言差矣。”矮小少年身后一个相貌斯文,像个读书人的少年摇头道:“别小瞧红莲,她虽是女儿家,却是恒山派慧定师太座前排名第二的俗家弟子,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人群已往第一擂台所在的方向涌去,天饱笑笑,趁着自个的擂台还早,也随大伙去看个热闹。
第一擂是主擂台,竟然悬浮于云台峰险峻山涧内。
整个擂台的台基像是青石所做,不知施了什么高强法术竟然悬空而起。
冬末华山多雾,一眼望去擂台的样貌都是影影倬倬,更何况二位新秀要在擂台上飞來跃去,观战的诸位要想看个仔细,实在勉为其难。
好奇害死猫,初出茅庐的新人哪肯错过这第一场异常精彩的赛事,足足有好几百位江湖儿女拥挤在云台峰的悬崖边,伸长脖子往山涧内的第一擂台望去。
参加比赛的少年有很多看上去才十五、六岁,满脸稚气不说,还多是愣头青,天饱先是被人挤到了前头,又被人挤到了悬崖边,一半的脚掌已经悬空,足下便是万丈深渊,看起來煞是凶险,他却镇定自若,踩着这边缘遥望擂台,一脸轻松随意。
“哎,你要小心啊。”
天饱扭头一看,身后有位俏脸绯红的红衣少女,正极力想抵抗后面人潮拥挤,却不忘好心地叮嘱他小心。
“多谢姑娘提醒。”
天饱话音未落,擂台上跃入一道黄色的身影,便听到有人大叫道:“奇峰來了。”人潮又一阵猛烈的涌动,红衣少女实难自持,顿时被挤到了天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