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碾儿山上下来,雪儿感觉到身心被什么东西掏空了,显得空落落的。她不敢再在娘家玩了,感觉那样她会很难受。因而从碾儿山下来的第二天,雪儿就早早地回到了宁江市,她决定先重回单位上班,暂时忘掉失去池怀虚的伤痛。
休息了这么长时间,重新回到酒店时,雪儿感觉到有一点陌生,临进酒店门时,她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停下脚步,望了望酒店的门楣,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恍若隔世的感觉。酒店大门上方那鲜红的创意牡丹仍旧绽放着,却显得毫无生气,雪儿心中忽然涌出一个奇怪地问题,有个声音在心底里响起:“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还没等雪儿仔细去想这个问题,站在门口做着中餐前迎宾准备的何玲玲就看到了她,惊奇地冲了出来。她站在门口望着雪儿笑,并不停地打招呼。雪儿笑了笑,迎着何玲玲走进店里,边走边问:“怎么样,店里现在还好吧。”
“还好,还不是老样子,大家都好想你的。”
“是吗,”听到何玲玲这么说,雪儿心里有些高兴。
“不过,田经理——”何玲玲说到一半停住了。
“怎么了,”雪儿好奇地扭过头来看着她,以她的脾气,说话应该不会这么吞吞吐吐的呀。
何玲玲低头咬了咬嘴唇,抬眼看着雪儿:“老板请了一个什么管理公司到店里来了,这两天我们都被他们整惨了。”
“是吗,”雪儿有些惊异,她抬头望着何玲玲,正想问什么,忽然看她表情异样地望着自己的身后。小声说,“他来了。”
雪儿看到其他刚还围在身边的几个迎宾忽然表情肃穆,全都不声不响地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便扭头看了看身后,见一个瘦得像麻杆一样的高个男人正朝迎宾台走来,便扭头对何玲玲说了一声:“那我上去了。”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向楼梯走去,和麻杆擦肩而过时,雪儿感觉到一种阴阴的气息。
雪儿回到宿舍将所有东西放好,刚准备回头去办公室和老板打个招呼,却看到老板娘满脸笑容地走了过来,雪儿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哎哟。你总算回了,昨天接到你的电话,我回头就跟老马说了,他高兴得不得了,说是又有时间打麻将了。你不在店里这段时间,他牌都打得少。生怕店里出点什么事情。一天到晚窝在店里,整天愁眉苦脸的,现在好了,怎么样,在家休息得还好吗,你父母都还好吧。”刚一见面。老板娘就拉着雪儿的手,连珠炮似地问,完全不让雪儿插嘴,这让雪儿感觉到一丝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