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怀虚这次突然上山来是有特殊任务的,而且这个任务跟谁也不能说,只能跟雪儿一个人说。因而当靳师傅站在厨房门口问他怎么突然上来时,池怀虚迟疑了一下,撒了个谎。
“没什么事,曹经理看这些时天气一直晴好,担心我们后山的水池蓄水不够,让我先上来看一下,免得到时客人上来没有水,造成不好的影响。”
“是啊,这天气一直这样晴下去可不好,我前天上去看了一下的,水池的水只有一米深了,吃不了多少时候了,这山下的水厂也一直没有供水,水压上不来,是该要想一下办法了。唉,今年这天气,不知怎么搞了,立chun后就没下几场好雨,前几天我回去,田里的庄稼都干枯了。湾子里的人都在着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雨。”靳师傅说着皱起了眉头,“对了,池经理,这个星期有没有客人上来,我也好准备。”
“有,”听到靳师傅这么说,池怀虚连忙回答,“不过人不多,就三四个人,所以我们也没有事先跟您说,到时候曹经理会一起上来,这次是厂里的熟人,想吃什么,他们已经点好了菜,曹经理会按他们的要求买好菜,到时候您帮忙加工一下就行了。”
“这倒简单,三四个人不成问题,他们什么时候上来。”
“下午吧,下午上来住一晚上,明天就走。”池怀虚说着,看到雪儿拿着洗漱用具走出门来,连忙扭头对她说,“你一会到办公定来,今天有客人上来,我有些事要交待一下。我在办公室等你。”
雪儿红着脸点了点头,小跑着从二人身边走过去。
“那我回宿舍了,有什么事你就叫我,池经理,”靳师傅看池怀虚没什么事,又惦记起了他的《康熙私访记》。搭讪着回了房间。
池怀虚告辞了靳师傅,扭头往四楼的办公室走,想到他今天上来的这个特殊任务,池怀虚有些哭笑不得。
五一过后,回到家里,池怀虚和卓妍算是握手言和。他在家里休息了一天后,就开始惦记着山庄上的业务,打电话和曹庆一商量,两个人就分头开始在宁江市内忙活开了。然而令池怀虚感觉到头疼的是,前一段时间还算顺利的业务,现在却很难拉到了,跑了两天,一点进展也没有。静下心来,池怀虚分析了一下,这个也许是一种正常现象,只是他以前没做过,没有经验。多数单位和个人都在小长假前将休闲娱乐的活动排满了,五一之后就出现了一个萧条期,有几个旅行社的老总就直接跟池怀虚打招呼:“这个时候你们就放心歇一歇吧,不过了这十天半月,你们就是跑断腿也没有用。”听到这样一说,池怀虚就放弃了,他打电话同曹庆一沟通,两人竟然有同感。
星期五的早上,池怀虚就没有出门,睡了一个懒觉后,他决定到书店去逛一下,抽空给雪儿买一两本书。按池怀虚的时间推算,雪儿手上的书也该看完了。没想到,他刚刚坐车到书店门口,就接到了曹庆的电话,声音很急。
“喂,你在哪里啊,快过来,有新任务。”
在池怀虚的印象里,曹庆办事历来四平八稳的,从来没有这样的,不觉有些奇怪。
“什么新任务,这么急,我还在睡觉呢。”池怀虚想开一个玩笑。
“都什么时候了,十一点了啊,你还能睡得着,真的有大事,你过来我们再说,我在文鼎武镬等你。”
听到曹庆这样一说,池怀虚只好放弃了买书的计划,转身就往曹庆所说的地方赶。文鼎武镬是一个酒店的名字,这家酒店就坐落在曹庆家所在的小区附近。一直以来,曹庆和池怀虚商量工作、休闲聚会都在这一家店里面。拿曹庆的话来说,这家店装修颇有古风,店名也有些文气,很能吸引人。而且酒店门口有一副对联给人印象很深,得到了曹庆和池怀虚的一致好评——文火鼎汤汁酽三山五岳走兽飞禽;武焰镬菜肴珍五湖四海游鱼跃虾。两人初见这副对联时,还曾为对联的断句吵得不可开交,曹庆认为应该断在汁肴后面,因为汤汁和菜肴本身就是常用的词语,不能轻易分开用;池怀虚则认为断在汤和菜处更好,汁酽和肴珍连读显得更有韵味。为了确定这个断句的位置,两人不知以此佐了多少酒入腹,却至今也没有个定论。
池怀虚赶到文鼎武镬时已经快十二点钟了,曹庆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池怀虚还在半路上,他就打了好几个电话催。现在看到池怀虚出现在酒店的大厅里,他连忙站了起来,伸手在空中使劲地摇。
池怀虚要紧不慢地来到桌前,笑着说道:“曹总,今天什么好事这么急啊,就差十二道金牌相召了。”
“别急,别急,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看到池怀虚来到跟前,曹庆反而不急了,他将菜谱递了上来,“我点了两个菜,你看还加点什么你爱吃的”。
“哎,我说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这么急急地把我召来,反倒不急了。”池怀虚边看菜谱边调侃。
“哪能不急啊,头疼啊,”看到池怀虚点完菜,曹庆抠了抠脑门,“我还真没碰到过这样的事情,真是让人头疼啊。”
“什么事能难倒你这船厂的小诸葛,那看来真是头疼的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