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妖王都终于醉倒了！

夜色下，翠云山只闻篝火燃烧发出的噼啪声，还有醉意之中，不少妖王的呓语声。

从极热闹之后转为极静的时候，宁无缺却异常的清醒，飒飒寒风，静静的思索着，似乎思索了很多，却又似乎一点也没有思索到，很诡异的状态，就这样安静的坐着，看着醉倒的众妖王。

做了一阵，天际浮现一抹鱼肚白，杏仙端来一盆水，她在大战之前，就已经撤离出翠云山，并没有参与这次大战。

用水洗了把脸，醉意消散，带着杏仙在翠云山上漫步，天蒙蒙亮，没有任何生灵，原先翠云山的生灵野兽都被大战毁灭了，虽然翠云山重建，却还是没有任何除了妖怪之外的生灵。

转过一片树林，有叹息响起，山崖一侧，有一个妖王坐在两块木牌前，一旁倒着酒坛，喝着酒。

“二弟、三弟，一路好走，哥哥只能陪你们到这里了！”

明黄色的道衣，梳着道髻，却是虎力大仙，宁无缺看一眼，便知道那两块木牌是谁的，在这次大战之中，鹿力大仙、羊力大仙先后战死，唯有虎力大仙还活着。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天庭、佛门损失惨重，妖盟这边，一样死伤众多。

不仅仅虎力大仙两个兄弟，还有诸多妖王在这次大战之中死去，原先能够在一起喝酒的一百三十多位妖王，现在只剩下不到八十，也就是至少五十多位妖王战死。

除了这些妖王，牛魔王手下妖将战死大半，妖兵损失一万多，可谓惨烈之极。

虎力大仙的悲伤只是其中之一，这是一条流血的路，踏进来。就该做好死亡的准备，就是宁无缺也是如此，说不定哪一天，就死在哪个对手手上，而他要做的，只是让自己活得更久，变得更强！

“节哀吧，死者已矣，如今妖盟建立，曙光已经出现。他们死得其所，是妖族的勇士！”宁无缺走到虎力大仙身边，朝插进土里的木牌行了一礼。

“我知道！”

虎力大仙站起来，“生命不息，轮回不止，他们并没有死去，只是入了轮回而已，为了迎接更美好的明天而死，的确值得！”

虎力大仙拎着酒坛。大踏步离去，悲伤之意尽数消散了。

走到翠云山的山巅，宁无缺发现在那“妖盟”的大旗之下，已经站着一个身影。面朝东方天际烧红了的晨曦，是一个颇为落寞的背影。

“牛魔王？”

宁无缺看着那身影，微微一怔，旋即便让杏仙停下来。自己走了过去，站到“妖盟”旗帜下，面朝东方。望着那冒出一般的红日。

“盟主好兴致，这么早就来看日出？”

宁无缺的到来，让牛魔王落寞的背影再次变得威严魁梧起来，他面无表情，看着不断从山巅升起的红日，背负着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