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庆之身后,四百汉军士兵个个努着双目,嘴里怪叫着紧跟陈庆之向前。有这样一个恶魔般的将领,哪个士兵能不热血沸腾?
马超不由大是愤怒。他没想到一个普通的百夫长也有如此勇猛,他马超居然落到了一个百夫长的后面!
“出击~~~~!!!”马超长枪向前一指,纵马向前!
战场上突然静了下来。数万士兵都呆立了好一会儿。
没人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一千人,仅仅是一千人,一左一右,两条线就好象两支破空厉箭,一下子割开了一万数千精锐金军结成的阵势,直向中军冲去。而左右两队的两个将领,活活的就是两个凶神恶煞,一个把大铁棍舞的如风车一样,金军的尸体不停的被击飞到四周,根本没人能让他停顿哪怕片刻;另一个,那一杆枪使的如急风暴雨,迎面的金军士兵一排排扑倒在地。转眼之间离金军的中军大旗已经很近了!
大旗下,金军指挥官小贤王伯颜正自指挥作战,突见两路汉军劈开金军阵线直透重围向自己杀来,心中大惊,急令近卫队上前去封堵。三百名近卫队冲上去还没有数息功夫,一左一右两个汉将已经全身浴血的杀透了人墙直冲过来。
“快走!”伯颜大惊,翻身上马,一带缰绳转身就走。
战场上,几万双眼睛都死死的盯着金军的中军大旗,眼见那大旗匆匆忙忙里倒外斜的向后移动着,汉军士兵们不由暴发出一阵欢呼声,金军士兵们则个个提着一口气。
马超眼见伯颜要逃,手臂后扬,一声大吼,掷出手中枪,枪如流星,直飞向伯颜。
伯颜虽然贵为小贤王,但金人一生生于马背,没有什么华贵的生活条件,所以于战事一道倒也并没有生疏,眼见那枪飞来,突然一个蹬里藏身,那枪带着尖啸声从伯颜头顶飞过。
汉军士兵们齐声叹息,金军士兵们则个个倒吸一口冷气,心里暗自庆幸。
伯颜躲过了马超这一枪,翻身重新坐在马鞍桥上,刚刚出了半口气,却听得身前身后远远近近的数万汉金士兵齐声惊呼。原来那枪虽然没有刺中伯颜,却击中了中军大旗,大旗在这一击之下当既断成两截,轰然仆倒!
军旗是军队之魂,一支军队无论付出多大牺牲都要保护好自己的大旗,此前汉军左三队被金军伏击,三百护旗勇士与旗共存亡,就是这个道理。现在金军大旗折断,这一下金军士气大挫,军心慌乱,一时间攻势顿缓。汉军将领们哪会放过这个时机,只听得鼓声大起,汉军全军开始反击!
陈庆之见伯颜躲过了马超的枪,双手舞动铁棍,一路直冲向伯颜,数名百夫长和千夫长冒死上前拦阻,却都连一招也经不起,死的死伤的伤,根本不能让陈庆之减慢一丝一毫的速度。伯颜眼见陈庆之威猛无比,心知抵挡不得,快马加鞭直向后军而逃。
陈庆之正要继续追赶,突然间左边风声大起,一物自头顶砸来,他举铁棍一挡,当的一声,火花四起,陈庆之感觉着虎口发麻。
他急转头看去,却见一个身如铁塔的大汗正轮着狼牙棒向自己砸下。
“来的好!”陈庆之大喝一声,左手棍一迎,右手棍向对方击去。那大汉是伯颜的贴身卫士,万里挑一的大力士,眼见陈庆之紧追伯颜不舍,急忙冲上来拦阻。陈庆之一棍砸下,他用狼牙棒一迎,那大声震的他耳朵嗡嗡直响。他连声大吼,正要发力回砸,陈庆之的左手棍又已经砸下。
陈庆之双棍飞舞,一起一落,一口气连砸了那大汉十二三下,那大汉回不过手,只能全力用狼牙棒迎击,口中连连大叫。每迎一下,这股大力经腿脚传到地面,这大汉的脚就下陷半寸,十二三次下来,大汉的腿已陷入地下半尺。
陈庆之正砸的起劲,却听得身后马超连连怒吼,百忙中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马超失了手中枪,被数十金军士兵围攻,只能依靠身边的汉军士兵抵挡,大为吃紧。
陈庆之一带马,不再理会这大汉,眼见得伯颜也已经跑远,追是追不上了,当下返身直向马超冲去,想帮他解围。
陈庆之转身跑开,那大汉却只是呆立不动。一边上有同伴上来拉他,却见那大汉口、鼻、耳中都流出黑血,身体象面条一样软软的倒在地上。原来陈庆之这一番狂砸,那大汉五脏俱裂,周身骨断筋折,已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