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鸿焉能不知此事,只是叮嘱他:“你去通知春好准备行装,我自有办法。”
杨二郎似乎猜出他想怎样,忧心忡忡的提醒:“您是不是还想用窦夫人来气她?您别忘记,今时不同往日,夫人她怀着小少爷呢,受不得气,一旦动了胎气,小少爷,危险啊。”
谷梁鸿突然怒道:“我即使没有儿子,也不能让落落危险,假如让她瞧见我被带走杀头,你说,她会不会现在就跟朝廷拼命。”
杨二郎当然了解苏落的脾气,可是谷梁鸿人到中年,卓文还不一定是他的亲生儿子,苏落腹中这个小少爷就格外金贵,他试着再劝道:“爷,不如我保护您和夫人一起走吧。”
谷梁鸿苦笑道:“我的功夫这么厉害都不敢轻举妄动,双拳难敌四手,朝廷假如发生百万大军,谷梁世家立即覆灭。”
他现在是投鼠忌器,更不想让朱棣抓到自己所谓谋反的真正把柄,至少现在见到朱棣可以昂首挺胸的告诉他,自己是冤枉的,或许,一切危机还有得挽回。
他长叹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杨二郎道:“纸是包不住火的,落落假如事后知道这一切,仍旧会闹,你把这封信交给她,她就会知道自己改怎么做了。”
杨二郎接过信来揣好,眼下唯有按在谷梁鸿的交代去做,但是他想,安顿好苏落后,哪怕是劫狱,他也不会看着谷梁鸿被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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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谷梁鸿留在家里的最后一个夜晚,本着看一眼少一眼,他在各处走了走,虽然冯战已经准备联系其他臣子准备联名替他喊冤,但朱棣恨他由来已久,只怕凶多吉少,所幸有太祖的那幅墨宝庇佑,朝廷没打算抄家和株连,但他实在放心不下苏落,自己答应要陪她走完这一生的,中途撂下她不管,悔不当初,还不如不娶她,假使她嫁给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年轻丧夫。
悔之晚矣,唯有祈祷苏落已经足够成熟,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安然度过此劫,保住腹中孩儿。
他在书房踱来踱去,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心里慌慌的只是担心苏落,正在此时,墨绯烟来了,仍旧不改的狐媚,嫣然一笑风情万种:“谷梁大侠,您找我,这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谷梁鸿收拾一下心情,转身过来后立即笑意融融:“墨姑娘请坐。”
墨绯烟走近他,意味深长的和他对视:“不坐了,**一刻值千金,您不待见我,还有别人喜欢我。”
谷梁鸿淡淡一笑:“是卓然吗,那我恭喜姑娘了。”
墨绯烟身子倾斜,把涂抹得五颜六色的一张脸凑近他道:“假如我喜欢的仍旧是你呢。”
谷梁鸿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没有脚步声,才漫不经心道:“多谢。”
墨绯烟移步于他身后,手在他后背来回摩挲:“这一句就完了?”
突然歘歘的脚步声响起,谷梁鸿知道是苏落来了,他一把揽过墨绯烟坐在自己腿上,哗啦扯开衣服:“你说该怎么办。”
墨绯烟修长的手指在他胸脯上摸来摸去,嘴巴慢慢贴近他的唇……
哐当!门被推开,站着目瞪口呆的苏落,看了好一阵,懵里懵懂的,最后才声嘶力竭的骂道:“不要脸!”
转身跑走,脚下被长裙绊到,眼看跌倒,被躲在暗处的杨二郎拖住。
房内,墨绯烟不以为然,搂住谷梁鸿的脖子想更加亲近,袖子里已经藏好了匕首,谁知,谷梁鸿将她一把推开,然后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高喊:“二郎。”
杨二郎闻声而入,墨绯烟似乎感觉出自己被利用,恨恨的离开。
谷梁鸿颓然的坐在椅子上:“带落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