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谷梁春是半个废人,在谷梁鸿眼里还是长兄为父的感觉,大哥发话,他不敢再咄咄逼人,担心苏落的安危也没时间争吵,看看谷梁春就往外走。
“站住!”谷梁春很少这样使用兄长的权力,谷梁鸿真就乖乖的停了下来。
谷梁春上前喘了口粗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其实他的弟弟不仅成了钢还是块好钢,只因为那个苏落,谷梁春感觉这块钢正渐渐趋于废铁,沉声道:“你急我们也急,毕竟她是谷梁世家之人,但也没有你这样急了就胡乱骂一气,还弄到休妻的份上,赶紧去找人,我让卓然带人也出去找,回来后就雨过天晴,什么事都不要提。”
谷梁鸿忧心苏落,无论大哥说什么都暂时答应下来。
只是等他找到窦璎家里,苏落不在,野鲜不花也不在,一切都在窦璎的掌控之中,此时她正在房中抚琴等着谷梁鸿前来,一袭素色衣裙曳地七尺,发髻高绾衬得俏脸更娇小,真是丽到极致,等仆人把谷梁鸿带了进来,她装着非常意外的样子,琴声戛然而止,看了谷梁鸿半天才反应过来:“牧风哥哥。”
好像彼此才见了两次面,浅浅之缘她竟然亲热到这种程度,让谷梁鸿吃惊,而且她娇声娇气,近三旬之人像个小姑娘似的发嗲,谷梁鸿感觉颇不舒服,因为情急苏落是以来不及想太多,只问野鲜不花在哪里,苏落可有来过。
窦璎也不隐瞒,因为她知道苏落早晚会回去,必定把在自己这的事情告诉谷梁鸿,于是道:“我也没有料到野鲜不花会再次来这里,我本想救苏落。她却被别人提前救走了,野鲜不花应该出去找她了吧。”
既然自己想找的两个人都不在,谷梁鸿拱手道:“多谢夫人上次对苏落施手相救,改日我再登门道谢。”
窦璎立即喜形于色,欢快道:“真的?你真的会来看我?”即使是装,她实在装的惟妙惟肖,眼神是纯洁无暇,姿态是天真可爱。
谷梁鸿本就是句客套话,没想她这么较真,唯有道:“会的。告辞。”
他从窦璎家出来,把凉州大街小巷找个遍,客栈酒楼瓦肆等等。直到三天后都一无所获。
年迫近,街上的爆竹声零零星星,他急的就像一头红眼的狮子,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中间只回家再次询问当时在场的春好和那两个婆子。希望从中发现新的线索。
郑氏也知道事态严重,派出家里所有的护院家丁都跟着出去找,当然杨二郎等镖师也在找,但是这些镖师是直接归谷梁鸿管的,郑氏没有权力调配。
又一个三天后,也就是大年三十晚上。往年这个时候谷梁鸿正忙着祭祖,祭祖过后就是团年饭,一家人无论主人仆人都坐在一起吃酒守岁。除旧迎新。
而此时谷梁鸿仍旧在大街上,大雪纷飞,爆竹声震耳欲聋,家家户户门前红灯高挂,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的喜庆花都神医。一向傲然绝强的汉子心里顿时没了主意,望天而祈祷:“求老天保佑落落平安无事。只要她能安然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不再对她退避三舍。”
那么苏落为何不回家呢?是墨飞白不放,把她困在鱼仙姬的住处,任凭苏落哀求,按功夫她打不过墨飞白,用神识功师父交代过,特别不能让师兄师姐们知道此事,想使用诡计像对脱欢那样,墨飞白是亲人,他的亲情比起谷梁鸿的爱情,虽然稍逊一筹,但苏落还是不忍心用板砖榔头之类的东西来打墨飞白。
“师兄,过年了,我得回家吃团年饭。”
墨飞白突然就怒了,不知为何,最近脾气暴躁的很:“哪里才是你的家,墨宗才是,从小到大我们两个没有一个年是分开过的,这个年你也得陪着我。”
苏落被逼无奈,挖空心思的想办法,她甚至感觉到谷梁鸿正顶风冒雪在大街上四处寻找她,她如坐针毡,对于墨飞白,她是硬的不行软的不行,手足无措的在鱼仙姬家里四处溜达,本来想找个比如后门豁口墙什么的逃跑,这些都没找到,竟然找到一间屋子,里面架子上桌子上密密匝匝摆着的都是瓶瓶罐罐,她好奇,拿起一个拔出塞子嗅了嗅,味道刺鼻,应该是药,不明白鱼仙姬准备这些药作何,想想也没什么奇怪,他们的“建安文骨”反的朱棣,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这些药应该是随时疗伤用的。
她刚想走,忽然发现桌子上有一个青花瓷的小蓝瓶子,上面贴着纸注明:七步倒。
顾名思义,就是走七步就倒之意,她顿时有了主意,把瓶子揣在身上回到自己房里,不多时泡了一壶新茶,趁着墨飞白在厨房忙活年夜饭的时候她端给了鱼仙姬。
“小鱼。”亲热的打个招呼,典型的无事献殷勤非非奸即盗。
鱼仙姬愣住:“小鱼?”
苏落把茶盏放置于他面前的桌子上,看妖男正在叠衣服,那纤纤十指哎呦呦,比春好那个肥妞都漂亮,她道:“我总不能叫你小姬,听上去像是鸡鸭的鸡。”
鱼仙姬突然变了脸色:“你骂人!”
苏落摸着脑袋如坠五里云雾:“我没骂你,鱼不行鸡不行总不能喊你鸭子。”
鱼仙姬更气,狠狠瞪了苏落一眼,墨飞白交代过,要他不能与苏落一般计较,面前这个臭丫头自己打不得骂不得,唯有扭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