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连忙打开客厅的灯，总算瞧出了端倪。

白驰今天穿的是深色衣服，此时开了灯才发现衣服上到处都是灰尘和脚印。

厨房里的张素洁也被惊动了，赶紧冲了出来：“怎么了？！”

白驰哭得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张素洁带了几分询问看向白黎，白黎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张素洁只好拉着白驰在餐桌前坐下，放柔了声音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白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素洁叹了一口气，起身想去把灶火关掉。

白黎便道：“我去吧。”

随即进厨房炒菜。

哭累了，白驰总算抽噎着小声道：“妈妈，爸爸到底是犯的什么罪？”

张素洁一怔，目光落到白驰满是灰的衣服和裤子上，明白了几分：“怎么了？”

白驰吸了吸鼻子：“他们说爸爸是杀人犯，要枪毙的。”

“胡说八道。”张素洁皱眉，“是谁说的？”

“胡晓星和方建。”白驰委屈地望着他。

张素洁叹了一口气：“那妈妈明天去找老师说说情况。”

要枪毙是真的，可是却不是杀人犯。

但孩子是无辜的。

母子两又说了会儿话，白黎端着菜摆上桌，白悦就回来了。

看见白驰明显哭过的模样，白悦只是面露诧色，也没多问，放下书包就洗手吃饭。

张素洁一面犹豫着是否要告诉孩子们实情，一面又挣扎在要不要找江延合作，这顿饭是吃得索然无味。

吃完饭白驰的心情还是不好，张素洁一边收拾碗筷，抬头就看见白黎要换鞋出去，赶忙道：“白黎，带你弟弟出去走走吧。”

白黎本来不想答应，抬头不经意瞥到张素洁明显瘦了一圈的脸颊，暗暗叹了一口气：“好。”

“我不和她出去。”白驰飞快地打断。

白黎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这样，我先走了。”

而从厕所出来的白悦也飞快换了鞋子，还特地拿眼斜了白驰一下：“白痴。”

因为名字的缘故，白驰最讨厌别人骂他白痴，当即发怒：“白悦！我什么时候惹你了？！你脑子有病是不是？！”

张素洁有些头疼：“好了好了，别吵架。”

白悦只是望着白驰冷笑一声，跟着白黎出了门。

门一关上，张素洁就不解地看向白驰：“小驰，从很久以前我就想问了，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你姐姐？”

而且还不是一个，是两个都讨厌，她还以为他是讨厌姐姐这种群体，但对白琼珊他又喜欢得不得了，真是令人费解。

白驰哼了一声：“就是不喜欢她们。”

“为什么不喜欢？”张素洁追问道。

“就是不喜欢嘛。”白驰被问得有些不耐烦，“你看，白悦也不喜欢白黎，说明是白黎个人的问题了，怪不得我们都不喜欢她。”

张素洁微微一怔：“你真的觉得白悦不喜欢白黎？”

白悦小学三年级以前是非常喜欢黏着白黎的，但后来莫名其妙就变得针锋相对起来了。

闻言白驰立刻道：“她当然不喜欢她。”面上却露出心虚。

张素洁想了想：“你也觉得白黎不喜欢你？”

“她当然不喜欢我了。”白驰快速答道，视线落到桌上的豆腐干，似乎有点嘴馋，顺手摸了一块开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