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进志沉默了一阵,声音有些烦闷:“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也是一头雾水,若不是莫名其妙在街头遇到枪击,我都不知道背地里出了这么大的事。”
白进国呼出一口气:“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不过江太子这次明显是故意给你使绊子来了。”顿了顿,他又冷冷一笑道,“或许是给你的供货商韩少使绊子吧!听说前一阵两人在中东发生了一点摩擦,具体什么情况,以我目前的能力,也知道得不多。”
白进志面色凝重地抿了抿唇,面上犯难:“可再怎么说,我也不过是……”
“不过是韩少手下的一个小喽啰么?”白进国瞥了他一眼,“的确,这种小打小闹的生意,韩少和江太子都是不屑做的,可我听说,上一年度空军的军器销售合约到期了,韩少和江太子似乎都盯紧了那块肥肉,官方那边又一直打着官腔没有回复,新仇旧账加在一起,只怕使几个小绊子还不足以解气吧。”
白黎怔了怔,不可置信地将目光落到下面穿着白进志的背影上,她简直不敢相信,白进志,居然是在走私军火!
她这才想起来白进国口中的江太子是谁,曾被冠上世界货运龙头的江家太子爷,在她离开威茨曼家前,还在从事威茨曼家的老本行,一度和这位太子爷在欧洲发生了一点矛盾,虽然是摆了这位太子爷一道,让他小小吃了点亏,不过梁子也结下了。
白黎怎么也没想到白进志居然会和那位赫赫有名的黑道太子爷扯上关系,如此说来,白进志一家如果要消失岂不是也轻而易举?
白黎的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从两人接下来的对话中,白黎将事件的始末了解了个大概。
白进志的供货商韩少常年给白进志提供枪支,白进志也算得上是他的老客户了。不过这一次在港口卸货的时候,却误卸到了江太子的货。
这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可能犯的错误。
江太子手下的人发现货少了一车,便循着追踪查到了白进志头上,白进志怒火中烧,让手下的将那批货换回去。
但是据手下卸货的人说,根本没有动过江太子的货,不仅如此,己方反而丢了一箱货。
白进志定是不愿意自己掏腰包补齐这个缺口,却也没办法。交货方整天打电话催促,白进志的脖子上就像是立了一把砍刀,急得整天吃不下睡不好。
依白进国的说法,这是江太子和韩少几个月前在中东闹了不愉快导致。
思及白黎又微微蹙眉,韩少?
亚洲势力有这个人么?她怎么从来没听过?
但如果是普通军火商人怎么可能让自视甚高的江太子放在眼中?
白进国的声音缓慢凝重:“这件事的话,你先按照你的想法去办,如今说明会快要召开,他二人是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当众撕破脸的。”
白进志苦笑了一声:“但愿吧。”
两人将烟头扔到过道的垃圾箱里就要转身上楼,白黎小心翼翼退出来,走到洗手池边佯装洗手。
两人出了安全通道一眼便看见正在洗手的白黎,丝毫没有起疑,只是招呼白黎一起回去。
听了白进志和白进国的墙角,白黎的心情完全轻松不起来。
江太子这个人,白黎和他交过一次手,是个无比难以驾驭的男人,全凭喜好做事,心思也很难猜。
若他真是为了这次的空军军器销售而来,白进志若是行动迅速,还可遮掩一番。
若他是为了给那个韩少添堵,那拿白进志这种小件军器购入商开刀,不过是他的第一步。
不过那个韩少应该也是个怪人,一般的大军火商是不愿意做这种小额枪支交易的,既赚不了几个钱,且费时费力,更何况,能让江太子刻意寻衅,算得上个人物了。
白黎回到包间,白琼海已经离开了,据常凤云说是和几个初中的同学约好去了唱歌,白进国微微蹙了蹙眉,却也没有多说什么,但似乎也没什么胃口了,吃了两筷子素菜,便和白进志闷头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