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御晟深淡语打断,看着她言,“我答应过你,治好她之前,不会透漏任何,因为,这关乎她的治疗。”
“那,如果她这种怪病治好了呢?”御母紧张。
御晟深眸光深邃,“孩子,我会照料,她,也会帮助,只是,作为家人。她要独自学会坚强,无论经历过什么,未来的路,还需自己走,面对真相,是一种勇敢,我不能违背己心,以假相爱的名誉,对她行欺骗,活在谎言里的假象,并不是真正的幸福。”
御母听言,神色大顿,她看着御晟深的表情似有些微讶,也似有些震惊,她似乎第一次感受儿子如此清楚的在阐述家庭幸福与感情的元素,但是,却如此真挚和深沉,她似乎第一次了解自己这个不多言却能看透一切的儿子,也第一次清楚的感觉到,尽管这种语气委婉,但是,已经是一种拒绝,对把久然托付给他一辈子的拒绝。
御母不再说话了,靠着床头,望着天花板,默默的发起呆了。
“我去尽力去找。”御晟深已起身,离开了房间,“不管是对久然,还是对母亲您和她的病,我终究不会放弃。”
说完,他走了出去,御母望着他的背影,望着那自己一只眼睛逐渐模糊的黑暗,伸出手,她似乎看到挣扎中久然在痛苦绝望、受尽折磨的景象……
她的心痛了心来,即使是幻想,却是出现在这只眼睛里,久然赋予她的眼里,所以她坚决的相信,这是一种预兆,这种一种传达、还有绝望的求救。
“孩子……不要绝望……”她伸出手,泪眼模糊中,对哭诉的久然低言,“孩子……我会救你的……一定会……”
一定会……
翌日,一早,御晟深再次和Y组织的人部署了新的查找路线图后,方芯和他一起走到里屋房间内去观察御母今天的身体状况--------打开门的那一刻,看到早已停留的一切监控和电源,以及桌前摆放的信笺和超量的药物,所有的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御母的脸上,还挂有泪痕,她平静的躺着,表情里似乎还带着渴望,检查情况,死于自杀,在胃部和肠道激烈的开始并发症绞痛时,御母没有呼叫,反而拔去了所有用来监控和紧急救治的仪器,吞下一把药,选择了自我了结。
那一封信,只有一句话,是遗言---------“答应我,孩子。”
也是请求。
她把自己送至了死亡,为了一个拒绝的心愿,为了躲避病痛的绝望,也为了那一个到死也在祈求的渴望……她选择了告别。
这种方式,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
御晟深没有落泪,只有深谙,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站了一天一夜,连手指握紧和双脚站立的程度,没有一分的改变。
没有人敢劝他,也没有人敢询问,只是默默的待着,守着,直到御晟深走出房间那一刻,他们才一个个慌张的站起,低询,老大……节哀顺变。
他没有说话,拿起先前御母所留下的一个电话,拨打了电话,言语中,除了冷静,便是几分沉默的冷静与恨意。
大家知道,他是在实行对御母的诺言,也在遵守她的遗言---这一辈子,连临终他都在拒绝,却无法再反悔,必须去弥补和做到的遗言。
“救回久然,我会回御家。”电话前,他清晰的言,“没错,听你指令,但前提是,厚葬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