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群居动物,天生就有与其他同类互相沟通的欲望,经常见到有当父母的这样骂自己喜欢说话的孩子:“几天不说话能把你憋死啊?”对了,时间长不说话还真就能一个大活人给活活憋死,历史上最残酷的刑罚中就有这么一项,把人扔到一个暗无天曰的小房间里,给送饭给送水,好吃好喝,想睡就睡,唯独不许任何人跟他说话,也不让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短时间还可以,可时间长了这人的思维就会出现不可逆的障碍,再被放出去的时候没死也得疯,没有十几年的心理治疗绝对缓不过来,这就从某种意义上说明人类不互相接触不互相交流是不行的,谁要是不信可以抱着一种自虐的心态找个小屋里去试试……
对于人类的这种特征,发扬到最淋漓尽致的就是患有话痨病的患者和无所事事的闲汉,就比如燕京西北区和东区交界的这群人,他们没有自己的产业,或者很少,勉强能够维持低廉的生活,再想向上奋斗却没什么门路,当然,你说他们是不思进取也可以,反正是社会最底层的一小撮,他们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凑在一起扎堆儿,聊天打屁抬杠吹牛,嘻嘻哈哈就是一天,标准的无产阶级思想。
可以这么说,他们每个人都有一种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受过的教育不多,嘴巴却一个比一个刁毒,凑在一起的时候最热烈的话题就是讨论最近的时事政局,或者哪个贵族名流又出了什么丢人的丑事,然后大咧咧放话说如果我是谁谁谁就要如之何怎么怎么样,可实际上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样的曰子一天一天又一天,每天他们都有一大堆类似的有趣话题,他们讨论,争吵,甚至一言不合动手殴斗,看着挺热闹,只是语气里不管怎么慷慨激昂痛心疾首听起来都有一股子难以掩饰的酸溜溜。
夕阳西下,倦鸟归林,一天的生活即将过去,这群闲汉们吃过一顿不怎么丰盛的晚饭之后又从家里溜达出来七七八八的聚在一起,治安队早就走了,打架闹事碰瓷儿扯淡的也都被绳捆索绑带走处罚,根本就没人来理会这些闲汉们的破事儿,只要他们手里没有兵器,愿意聚集多久就聚集多久,再凌厉的扯淡也绝不会对当权者构成哪怕是一点点的威胁,专门负责这一区域治安的威尔金森副队长非常明白这个道理。
闲汉们记姓不好,记不得那么多的国家大事,就算记得,嚼几天也就没有滋味了,对他们来说,最重要也是最吸引人的永远都是刚刚发生在身边的事情,就比如今天那个碰瓷儿的老头和被碰瓷儿的小伙,就比如贩卖小聪明颗粒的那个小孩和那个一脸委屈的结巴,这都是闲汉们在茶余饭后能够津津乐道的话题,可今天最大的亮点,毫无疑问,就是那位惊艳而出又潇洒而去,只留下一道靓丽倩影的美丽女魔法师。
可以想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位女魔法师,都将是一个美丽的传说,是一段让闲汉们永远不愿忘却的美好回忆。
“我可以对我死去的老爹发誓,她是我这一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一个胳膊上缠着白布条的汉子赤裸上身,正跟几个因故错过今天好戏的哥们儿讲述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他声情并茂,唾沫星子横飞,如同莲蓬头一样让坐在他正对面的两位仁兄不寒而栗,这两人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稍微往旁边挪了挪,可也是聚精会神的听着,一个真实发生在身边的美丽女魔法师的故事,吸引力是毫无疑问的。
“巴里,你没去跟她要个联系方式吗?”一个光头汉子促狭道:“你不是经常吹嘘自己是什么妇女之友吗?只要你随便钩钩小手指,再圣洁的女人都会脱光身上的衣服投入你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