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此时也是想替萧正峰解围,便上前,恭敬地道:
“南锣也想感谢皇上隆恩,只是不得召见,并不敢贸然见驾。”
德顺帝闻言,淡道:
“既如此,便宣南锣郡主过来吧,今日人多,一起热闹。”
因这么一打岔,阿烟那杯酒自然是不必喝了,一旁萧正峰坐下,随手端起那杯酒,替她喝了。
场中重新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只是大家吃喝间都是一个战战兢兢,就连原本说笑的陈妃,此时也不知道接什么话茬了。
孟聆凤见阿烟和萧正峰的危机解除,也就放下心来,见桌上美酒极好。自经历了一场战乱,她的酒早就不见了踪迹,如今得了这个,便拿起来豪爽地大喝。
一旁的成洑溪无奈地揪了揪她的衣袖,小声道:“喂?”
孟聆凤不悦挑眉:“怎么了?”
他声音是极低的,奈何她的声音却压制不住地大,成洑溪越发无奈,低声劝道:“你也少喝一些吧。”
孟聆凤低哼一声:“你当你是谁,就管起我来了?”
成洑溪挑眉轻笑,低声道:“我是你夫君啊!”
可惜这话只引来了孟聆凤的鄙薄,她挑了挑眉,把手习惯地放在背后的刀上拍一拍,以便示威。不过她的手摸了个空,因为进府见驾的缘故,她的大刀早已经卸下来放在外面了。
没有了大刀的孟聆凤,哼了声,继续喝酒。
成洑溪从旁无可奈何,对着一旁探究的目光,笑笑,却不再说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有太监进来禀报道:
“启禀皇上,南锣郡主已经到了,正等着皇上您宣呢。”
德顺帝有些意兴阑珊,摆摆手道:
“宣进来。”
他话音落后,那太监便出去了,过了片刻功夫,众人只见一个女子跟随在太监身后,缓缓地走入了大厅。
这本来只是宴会上的一个小小插曲罢了,谁也没在意的,譬如当时的陈妃,她也只是随口一说,算是缓和下场面。
只是后来,陈妃想起这件事来,却觉得分外的后悔,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她实在没想到,那位镇北将军贺骁云竟然有如此美貌的一个女儿,更没想到北狄那种荒蛮之地,竟然能生出如此绝世姿容的荒漠之花。
当这位南锣郡主出现的时候,所有的目光几乎都落在了她身上,便是如同孟聆凤这种女子,以及成洑溪这种眼光总是跟随着自己娘子转的人,都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美了,美得惊心动魄,稀世罕见。
其实阿烟本可以称为燕京城第一美女的,满燕京城里打着灯笼寻,再找不出第二个比她生得美的。她只要一出现,便自有不知道多少男人盯着看呢。
只是当这个南锣郡主出现的时候,她才第一次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也不是说自己不够美,而是这位南锣郡主实在是好看,好看得浑身散发着一种神秘的异域风情。
她生得鼻高眼深,两眸深邃动人,一双眼睛就那么扫过你时,仿佛遥远的东海之滨那无法望不到底的海水一般让人心醉。她就好像一壶美酒,一杯□□,你只看一眼,便沉醉其中,心神都被吸引魅惑过去,根本不能自拔。
她依旧穿着那身白色锦衣,紧紧裹着柔曼的身段,乌黑的秀发从细白的颈子蔓延下来,随着她的走动,那秀发轻晃,腰肢款摆,每走一步都在跳舞,整个身子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她的目光扫过全场,漠然的双眸就看到全场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为了她的出现而震惊。
齐王是早看过自己这表妹的,当时他看到这表妹竟然是如此一个人间绝色时,也曾诧异过,不过很快便了然了。她是自己舅父和北狄舞女所生下的混血,融合了燕京城的秀美以及北狄人的狂放,能有这等姿色倒也不奇怪。
他怜这表妹骤然失了父亲,又感叹舅父死得悲壮,是以把这表妹当做亲妹妹一般看待的,如今看着这表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看着一个姿容上乘的妹妹罢了。
而成洑溪冯如师等人,虽多看了几眼,也是男人本性,不过后来到底反应过来,之后也就不再看了。
德顺帝少年之时曾放浪形骸过一段时间,也曾留恋于水西桥畔,对女子容貌其实是极为挑剔的,要不然也不至于眼里心里只能看到阿烟。
如今呢,他骤然见这等姿色的女子,也是双眸微动,锁着凤眸,把这女人好一番打量。
阿烟最初看到这女人,略诧异过后,再扫视一眼,便将在场众男子的各种情态扫在眼中。
一时不免想着,到底是男人,见了美貌女子,总是会和平时不一样。
想着这个的时候,她着意看了一旁男人的反应。
却见萧正峰淡扫过这南锣郡主后,并无异样,甚至没有为这南锣郡主的美貌而多看几眼。
她心中疑惑,细细打量思忖,想着这男人往日最初见了自己,不是跟蜜蜂见了花儿一般不放么,要说眼前这个,可是比自己并不逊色。别说男人,就是自己都看得愣了,他却是多看一眼都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