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萧正峰能够服膺于自己,那自己倒是能少操许多心!
齐王和萧正峰走出德顺帝临时下榻的府邸后,两个人相视一眼。
其实为了避嫌,自从那日沙场对垒后,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单独说话。
“李夫人的事,殿下放心,我一直在设法寻找。”萧正峰安慰齐王道。
齐王点了点头,诚恳地道:
“正峰,这一次的事,多亏了你。”
具体怎么回事齐王没说,不过心里彼此都是明白的,这一次如果没有萧正峰,后果不堪设想。
萧正峰挑眉,不经意地笑了:
“你我生死挚交,这点算什么呢。”
齐王最近有点意兴阑珊,此时的他竟然和里面的德顺帝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同样一个问题。
假如萧正峰的挚友是德顺帝,今日今时的自己,怕是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吧?
齐王轻叹一声:“我今生最大的幸运,便是交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萧正峰嗤笑,不在意地抬起手来,拍了拍齐王的肩膀:
“你我当年也曾兄弟相称,既是兄弟,当两刃插刀,你如今说这个,却是见外了。”
齐王听了这话,自然是感动不已。
当下二人并行骑马,都没说话,这里春日的风有时候也大,就那么吹着两个人的头发。
齐王望着这萧瑟的人群,忽而低声道:“正峰,若是他日我刘栔湛有发达时,定不忘今日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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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正峰回到家里,却见阿烟正在那里喂奶呢,白生生的一片风光,看得他心动,只是如今却被家里的小娃儿拱着脑袋往里面钻。
他苦笑,想着我也想往里面钻,可是你娘却只让你钻,不让我钻。
阿烟这边自然是看出他的心思,干净利索地把帐子给放下来了,钻进去哄着糯糯睡好了,又侧躺在那里拍了一会儿下了床。
下来后,睨了他一眼,问道:“今年多大了啊你?”
萧正峰不知道为何她忽然提起这个,忙道:“二十有七了。”
说起这个来不免感叹:“再过三年,我总算是而立之年了,不曾想竟然有了糯糯这么一个血脉。”
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有什么孩子呢。
后来娶了阿烟,实在是喜欢,便想着若是她能为自己生一个,那该多好。
谁知道阿烟却白了他一眼,无奈地摇头叹息:
“对,都二十七岁的人了,看你刚才那样儿!”
看刚才他那傻馋样,竟仿佛恨不得自己钻过来!
萧正峰没想到自己家夫人竟在这里的话上等着自己呢,不免一愣,也是无奈,兀自笑了。
“对了,今日去见皇上,皇上说要在他的府邸里举办一个家宴呢,到时候你也得过去了。”
萧正峰这话一出,阿烟便蹙眉了:“要我过去做什么?”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见到那人的。
萧正峰眸中深沉,可是却淡笑道:“君心难测,我哪里知道!”
阿烟别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晚上的时候,阿烟哄好了糯糯睡觉,萧正峰搂着她,夫妻二人都有些睡不着,便随意说着话。
阿烟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你给我说实话,那天的情景,你可是为了齐王把皇上得罪透了,你就不怕以后他给咱穿小鞋吗?”
萧正峰半眯着眸子:
“你以为我不那么做,他就不会给咱穿小鞋?”
阿烟听着,轻叹了口气。
以后如果齐王真能把德顺帝弄倒的话,萧正峰位高权重,齐王心里难道没半点忌讳?她对那个齐王并不了解,实在是不懂的。
萧正峰听到女人的叹息声,翻了个身,将她整个人半压在身下,忍住胸臆间的澎湃,只去亲她的颈子,亲得两个人都大呼着气儿。
半响后,在那是略显湿腻的甜蜜中,萧正峰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耳语,低低地道:
“知道你担心什么呢,其实我选齐王,一则是我和他是至交好友,二则也是看中了这人至情至性的性子。”
齐王因为昔年永和帝的不喜,这些年一直循规蹈矩本份老实,为人也较为重感情,平时行军打仗也有些本事,可是关键时候却往往有妇人之仁。昔年为了莫四娘而为永和帝不喜,后来又因为莫四娘而一时中了李明悦的诡计,要了人家的身子而不得不娶进门,再然后被双鱼所救,就此纳了双鱼一个农家女,最后更是在沙场之上,为了自己的舅父而险些把自己葬送了。
永和帝那么多皇子,也唯有齐王是最能容得下自己的。
这些话,萧正峰自然对谁都不能讲,甚至包括他那位异常敬重的岳丈大人,也只有被窝里低声给自己的女人透个气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