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路狂跑,终于追上了捂脸哭泣的阿烟,他急切地拉住阿烟的手,着急地辩解道:
“阿烟,你一定要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
阿烟泪眼望他,眸中厌恶而冰冷
:“不是这样,又是那样,赵栔斌,难道事到如今,你竟要告诉我,你和孙雅蔚在后山只是谈诗论词?难道孙雅蔚衣衫半褪,竟是她觉得这天气太热要脱下来凉快一番?”
太子万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和顺的阿烟发起火来,竟然是如此难以招架,望着那双冰冷而含泪的眸子,他无奈,只好点头承认道:
“是,我是和孙雅蔚有了首尾,可是那又如何呢?我心里喜欢的是你,不是她,这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这话一出,如果说之前阿烟的伤心欲绝悲愤难当都是假装的话,那么此时她还真有点瞧不起这个男人了。
她无奈地摇头,满腹悲伤地道:
“你在我面前是这般说,可是在那孙雅蔚面前,必然是另外一番说辞吧!”
犹记得,上一世,当她知道太子和孙雅蔚私通的事后,太子气急败坏地找到她,也是对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
当时的自己伤心欲绝,闭门不出,消息传到了永和帝的耳中,那个时候永和帝已经对自己父亲戒心重重,不过依旧下令赐婚她和太子。
当时的自己和父亲依旧没有意识到,其实这门婚事根本不可能成的,那个时候的永和帝已经对父亲动了杀念。
后来大婚前夕,孙雅蔚却发现身孕,于是自己和太子的婚事只能作罢。此时的父亲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其实自己和太子的婚事必然是不能成的,可是却绝对不能让皇上亲自斩断这桩姻缘啊!
于是父亲为了能保住自己,将自己匆忙出嫁,嫁给了那威远侯的二公子沈从晖,在自己嫁出去没多久后,紧接着便是父亲牵扯到一起莫须有的贪腐案,就此当啷入狱。
想起过往,阿烟心知肚明,此时正是自己挥剑斩情丝之时。拒绝太子的婚事,不能由父亲提出,免得伤了天子颜面,也不能等着天子提出,那就是为时已晚。
能做出这个决断的,只有身为弱女子的自己了。
当下她望着太子,越发伤心欲绝,水润的眸子里泪水盈盈欲滴:“你和她早已暗通款曲,如今却这般哄我!”
太子无奈,一跺脚,终于忍不住拉着阿烟道:
“阿烟,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啊!如今我势单力薄,你父亲言辞含糊,竟无心助我。我除却如此,还能怎么办呢!”
阿烟听着这话,心中不免冷笑,想着这男人两世都做出了同样私通的事来,可是两次的理由竟然并不相同。
上一世,父亲一心为他打算,筹划谋算,他却能说出“你父亲权势太大,处事间每每让我倍感压力,我实在是一时无奈才做出这样的事来。”
如今呢,父亲不为他打算了,他竟又是这般说辞。
一时不免想着,这母猪要上树,男人要偷情,无论旁人如何对他,他总是能找到理由的。
当下她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悲痛欲绝,咬着唇泣声道:
“你无论说什么,我是再也不会信你!”
说完这,狠力一把将太子揪扯住自己的袖子扯开,只听得布料发出“嘶”的声音。
太子怔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望着阿烟,却见佳人颜色若冰,衣袖已经撕断。
阿烟不再看他一眼,甩袖离去。
她情知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看热闹的,当下眸中含泪,一路小跑穿过女子书院,引起众人观看。
总算跑到了外院,这消息走得快,绿绮和蓝庭已经知道了。绿绮冲过来,忙将一件斗篷披到阿烟身上,口里还哭着道:“好好的来个书院,怎么还能出这等事儿。”
阿烟捂着嘴巴,径自上了马车。
这个时候,山长知道今日的事儿闹大了,不是得罪太子就是得罪左相,或者是连同威武大将军也一起得罪了,于是忙亲自追赶过来。
谁知道蓝庭见了他,却冷声道:“不管是谁欺负了我家姑娘,总是要回去向相爷禀报清楚!”
说完一挥鞭子,马车就跑远了。
山长站在那里只跺脚:
“这都在闹什么啊!我这沛山书院自开院以来数百年,还不能出过今日这档子事儿啊!”<!--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