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能从一个区区下邑长,十余年间爬到扬州刺史的位置,虽然其身份是一个极大的臂助,但其人也并非是死板一块。在见被秦旭缠上,这兄、弟之名一时半会也推脱不开,倒是也正好能够让刘繇不必再有其他顾虑,也同样顺杆子向上爬,借着刚刚秦旭所言的场面话,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这事容易的很!何必劳烦家岳!”秦旭眼眸中闪过几分笑意,看着自己这位刚刚结识没超过一炷香时间的大哥,作出一副豪爽之态,道:“也不瞒大哥说,小弟在徐州之中,也有精兵三万余,大将数员,足以应付那孙策袁术二贼新募的贼兵,只要大哥能够请得陛下圣旨,小弟定然知会家岳,出兵相助便是!”
“啊!此……此言当真!?”刘繇几乎有种听错了的感觉。冬曰不动兵,这几乎已经是这个时代约定俗成的规矩了。而且青徐二州也是战事不断,正是该借着这诸势力不约而同罢兵之机,好好休整一番才是。却不料秦旭一开口便是三万余精锐大军,在刘繇想来,就算是扣扣水分,也应该有近两万,更是有刘繇的同乡,差点就成了自己麾下的大将太史慈在徐州,此番若是趁着孙策、袁术“交兵”之际,也足以能应付孙策、袁术的兵力了。乍闻这么个“好消息”,刘繇欣喜若狂之余,心中却也是生出了几分疑惑,问道:“倘若真是如此,某可着实要好好感谢一下温候和贤弟你了!只是……只是……”
“大哥说的哪里话!之前小弟见子义八百里奔回临淄,也要说服家岳援助大哥你,足可见大哥也应该同子义一般是个忠义之人。小弟同家岳最为佩服的,便是这忠义之人。左右大家都是为大汉效力,徐扬二州又是友邻,小弟又是天子所封之征东将军,辖青兖徐扬四周兵事,也正该助大哥你讨伐贼寇保境安民。何谈一个谢字!太见外了!”秦旭佯装不悦的说道。那神情,简直是恰到好处的演绎了一会被人误会的大好人的委屈之色,让刘繇一时间都有要自我批评的感觉了。
“那愚兄就厚颜承贤弟这个情分了?只是吕温候那里……”刘繇试探的问道,刚刚秦旭说的的确是好听,也让人感觉热血沸腾,但毕竟秦旭后头毕竟还有个吕布。世人传言吕布这般那般的不好,又是弑杀又是寡恩少义什么的,刘繇还真是有些不太放心。
“大哥你放心就是!家岳之前虽然在世人眼中有过这样那样的不堪名声,但多是耳听为虚之事,大哥也当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之说,家岳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猛将,曾经又为国之大义而屈身侍奉过国贼董卓,世间多的是小人不知此中真相,又嫉妒家岳的偌大名头,方才以讹传讹,有了如今的名声。其实单单看青州近两年从公认的多山少良田的疲敝之州转为人口近两百万的大汉屈指可数的富庶膏腴之地,便足可见传言实不可尽信!”秦旭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吕布“洗白白”的机会,颇有些后世在公司开会时,给手下业务员洗脑的风采,见刘繇听得连连点头,话锋一转,继续说道:“再说了,上次子义之事虽然机缘巧合之下碰上了徐州之事,但也终究是无功而返,也常让家岳扼腕认为有愧于子义和大哥你。这番又有了这机会,还不答应的痛快才怪。不光如此,待驱走了逆贼,还大哥你的基业之后,即便是同大哥守望相助,亦或是在大哥你兵力不足时,替大哥暂时防御一下荆州、山越或许会来的暗袭,估计也是不在话下!”
“那感情好!哎呀呀,愚兄都不知道该如何谢过贤弟了!”得知扬州复归有望,刘繇被秦旭这一番貌似在理的话说的欢喜的头昏脑涨,丝毫没有注意到秦旭话语中留下的“钉子”,没口子的道谢起来,打好了腹稿之后,却是“遵从”了秦旭的建议,直接向刘协开口说道:“陛下!许昌兵将负有护卫陪都之责任,前番就有武亭侯秦使君遇刺之事,绝对不可轻动!至于扬州之事,陛下并非无可用之兵,莫非陛下忘却了秦征东乃是徐州刺史么?”
“什么?!”刘繇的话说的明白,正如秦旭刚刚所言,征东将军的确是主管青兖徐扬四周兵事,主征伐叛逆,剿灭贼寇之责任。可以说扬州之事,对于秦旭的“职责”来说,正对口。
刚刚秦旭同刘繇拉关系之时,曹艹同黄琬争吵正处于白热化,几番退让之下,见本是“主角”的秦旭,正优哉游哉的同身旁刘繇说话,自己却要和这老黄头扯皮,却是已经有了几分后悔自己多事,早知道秦某人答应的这么痛快,自己干嘛嘴贱搀和进来吸引仇恨呢。
而黄琬则不再同曹艹干吵架,好像不认识秦旭一般,一双浑浊却仍旧犀利的眼神,也从曹艹身上转了回来,盯着刚刚让自己下不来台的秦旭,竟是神色复杂的点了几下头,倒是让人捉摸不透老头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