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符?莫不是近些天在江东逐渐传出名声的小霸王孙策么?没想到竟然和袁公……袁叔父有这层关系?”陶商好歹还算是听过几耳朵,因为孙策攻伐的曲阿,就离着丹阳极近,前朝的时候,丹阳所在甚至也曾是曲阿的一部分。而且陶商之所以急匆匆的去找袁术“合作”,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曲阿被孙策打了半月,丹阳也受了波及,才放弃了在丹阳招兵自己去拿回属于自己东西的打算的。
“正是此人!世人皆知袁某出身乃是有着四世三公名望的袁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不过贤侄可知我袁家声望是如何积累而来的么?”袁术一副谆谆善诱的模样,强忍着心中对陶商的的厌恶和对陶商口中所言陶谦财货的渴望,不等陶商回答,便用一副悲天悯人的口气说道:“便是我袁家帮助过无数像伯符以及贤侄你这般颇有‘钱途’的少年英才,群策群力之下,才有今ri。倘若贤侄不信某已无得徐州之意,袁某这就收兵回淮南便是!”
“别!别!”陶商毕竟虽然身遭“大难”,但又怎会是袁术这老油子的对手,眼看着袁术这三两句话没有说完,就yu直接唤来兵将,发令撤兵的模样,虽然直觉上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也是被袁术这一番组合拳给打得晕晕怔怔的,连连摆手说道:“叔父切莫如此,小侄只是突然得蒙叔父如此垂青,颇有些不太适应。”
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陶商虽然被复仇的狂热蒙蔽了心思,但还是能察觉的出来袁术似乎另有所图。虽然明知道袁术的“人品”和其对徐州的野心,早在陶谦还在时,就已经表露无疑了,怎么可能这会子又突然成了个忠厚长者?但眼下陶商还真就怕袁术万一说到做到,哪怕是只做做样子,将大军撤走,那陶商手中就算是有这两千心念陶谦旧恩的丹阳兵相助,就算是下邳城中果然乱成一团,也根本无力搀和进去。暂时也只能靠着袁术的兵力相助,因此,别看陶商在袁术军中狂妄的很,但袁术这话倒是正好抓住了陶商的软肋。
“贤侄能体谅袁某苦心便好!”袁术嘴角微微勾起,算是看透了眼前这小子se厉内荏的本xing,脸上的笑容愈发变的温和,亲切的拉着陶商的手臂,对陶商说道:“如此,索xing袁某就再助贤侄你一臂之力。贤侄虽然也是久领兵将之人,但毕竟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某再派遣一员大将给贤侄身边调用,待我等攻袭下邳之时,以竟全功吧!”
说罢也不顾陶商反对,袁术趁热打铁,对帐外吩咐道:“来人,传命李丰带三千本部,调归陶商贤侄处听用,命主簿阎象,仔细核对陶大公子所部需用的一切粮草、兵甲,查勘清楚之后,照某亲卫之例,全数拨发。”
“这……这怎么好意思!”陶商虽然心中还是隐隐感觉袁术此举并非安了什么好心,又是派兵将相助,又是资助粮草兵甲,但总归是从天而降这许多好处,这让当初连自家老爹的墙角都敢挖的陶商,意动不已,也顾不得多想,只能强行的将心中的犹疑压了下去,同袁术相视而笑。
“主公,我等大军人有数万,此番来此行军缓慢,每ri消耗极大,粮草本就不足,怎么主公……”作为跟了袁术数年的陈纪,自认对自家主公已是颇为了解了。平ri间只见过袁术沾便宜,还从没见过袁术这般“大方”!刚刚听了袁术对陶商所言,虽然也听出了袁术似乎对陶商另有所图的意思,但实在搞不懂袁术怎么会下这么大的本钱。要知道,当初孙策之事可是他陈纪一手cao办的,连传国玉玺都拿了出来,才不过换取了千余孙坚旧部,怎么这陶商就这么招袁术待见?待陶商张着大大的蛤蟆嘴,笑口难掩的跟着听命而来的李丰去查点丹阳兵人数而去,满面疑惑的开口问道。
“束之且放安心!你什么时候见过某做过亏本的事情?这陶商某自有区处!左右不会让他平白得了好处去!”袁术满脸得意的看着离去的陶商,对陈纪说道:“你且去命阎象在兵粮上稍微‘克制’一下,但不要逼急了他,同时仔细一些,严查最近这陶商的来去动向,随时回来报于某。”
“莫非主公是想要……”刚刚陈纪也在帐中,自然也听到陶商不经意间说出来的陶谦遗产的话,此刻见袁术这样安排,顿时明白了袁术的用意,脸上露出几分附和的笑容,压低拱手对袁术谄媚说道:“主公果然智计过人,这回这陶商说不得既要帮主公得了徐州,又要献出身家xing命了……”
袁术笑意满满的点了点头,只是两人却都没有发现,陶商似乎随便看看似的回过头来,眼眸中狠戾的冷笑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