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郭图是秉承了其一贯倒霉的运气,闻听司马冒所言之后,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年轻的不像话的秦旭。既然司马冒敢在青州牧府邸门口说这话,其中真假自然不用辩,而且郭图之前倒是真听说了徐州牧陶谦将徐州拱手让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惹得天下哗然,并且也为大汉州郡私相授受揭开了遮羞布,便是托庇于自家主公袁绍的刘虞之子刘和,不也是在陶谦明发了表文之后,立马被鲜于辅等人推举自领幽州牧了么。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大概就是如此了。
“住口!郭先生乃是冀州名士,想必是见了袁本初也必是不行礼的,况且秦某不过是承主公上表请奏,又蒙陶公错爱明文告于天下,才当了这么个小小的徐州刺史,焉能当得起郭先生的大礼呢?”秦旭佯怒的呵斥了司马冒一句,略挑了挑眉毛,对郭图笑眯眯的说道。
“是,秦将军教训的是!郭先生乃冀州名士,不同我等军汉,自然不必顾及礼仪!”被秦旭“训斥”的司马冒也不着恼,陪笑着说道。郭图正被秦旭的话堵得胸闷慌闷,却又听得司马冒这风凉话,坏就坏在刚才话说的太满,眼下当真是急也不是恼也不是。
“还是莫要为难郭先生了,想必这严于待人、宽于律己正是冀州上行下效之事,袁本初都不在意,我等又何必强人所难?死猫,好好招待公则先生。秦某有要事,便不奉陪了!”见袁绍派来之人竟然是历史上极其反对沮授迎天子之策的郭图,秦旭一时间也不明白袁绍究竟何意。也就没了心思同郭图再生口舌,淡淡的吩咐了司马冒一句,也不理会郭图气的发白的脸,径自向府中走去。
“既然吕将军已然回府,那便请军士代为通禀吕将军并秦将军,言郭某刚刚失礼了,希望能当面致歉!”郭图好歹也是目前袁绍麾下最为得宠的谋士之一。又精于结党争斗,这份忍性倒是确有可言之处,眼见秦旭并未乘胜追击。反而戛然而止,将自己当成了空气,这简直比面骂辱之更甚,但眼下袁绍大事为重。郭图还是勉强吞下了这口气。强做出一副笑颜来对挡在吕布府邸门口的司马冒说道。
“对不住,郭先生,主公不在!你明日再来吧!”仿佛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似的,司马冒却是又换上了之前的“嘴脸”,直接睁着眼说瞎话,对郭图说道。
“你……哼!”明摆着,人家就是不见。郭图手臂颤抖的指着司马冒,气的说不出话来。被司马冒双目一瞪又迅速的缩了回来,颇有些色厉内荏的一甩袍袖。怒哼一声,眸中闪过几分阴狠之色,恨恨的看了紧闭着的吕布府邸大门,在一众陷阵营兵士鄙夷的目光之中,再不发一言,转身离去。
秦旭之前就住在吕布府邸之中,府中家将侍女对秦旭也是熟悉的很,不少人是知道秦旭之前乃是吕布内府主簿出身的,严格说来和他们的起点一样,但现在秦旭已然因缘际会之下,不但做了吕布女婿,还得吕布相助,成了名义上仅比吕布低一格的奋武将军、徐州刺史,这对他们来说不啻于是个很好的激励,而秦旭上辈子久经商场,人人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到了骨子里,一向没什么架子,这些人又是自己之前的“同僚”,秦旭一点也没有自己已经算是大汉十三州话事人之一的觉悟,见到熟悉的家将还不忘打声招呼,使得这些人看向秦旭的目光敬畏中不免带上了几分亲切。
也不用他人引领,秦旭穿堂过厅,直接向着后堂而来,这个时候吕布大概应该就在后院练武场中。说来秦旭虽然从信函中和吕玲绮所代传的蔡琰的暗示中得知吕布并没有因为陶谦临终的算计而对自己有所见疑,甚至还顺水推舟的将自己推上了现在的高位,但此刻马上就要见到吕布,竟然也有了几分紧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