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5月5日夜晚,隆美尔踏着软绵绵的沙滩在海边徘徊,不时望着漆黑的海面。看见十来个戴着钢盔的德国人从山坡的那一面冲上来,向逃跑的英国人追击。
冉妮亚一把拉开元首,用车载机枪向英国人长点射,好几个英国人倒在地上。那个使火焰喷射器的英军上士燃料箱中弹,猝然变成一团火球,他的大部分身子气化了,只留下一滩焦黑的碎骨。
德国人经过站在平地上的那辆半履带指挥车向山下追击,丽达跳下车,冲上一辆装甲车驾驶室,招呼几个德国兵上车,亡命般地向英国人冲去。英国兵四散而逃,她一气冲到海滩边,车上的德国兵用机枪向潜艇扫射。
潜艇浑身飞溅着火星下潜了,机枪子弹一直到潜艇的潜望镜没入水里时还在对着旋窝射击。丽达与随后赶来的冉妮亚在海边唾胸顿足:“炮呀,只要有一门炮,它们跑不了啦,哎。”
大家原路返回。半路上看到凯斯中校的前胸中了颗12.7毫米重机枪弹,鲜血汩汩地流出来,转眼间渗到砂子里。隆美尔正在那里怒不可遏,因为他发现刺客没有佩戴任何可以识别他们为敌人的标记,这明显违背了陆战法。
隆美尔与元首商议了几句,还是命令用全部军礼给凯斯举行基督教葬礼。他还命令他的牧师从托布鲁港赶来参加这个仪式。用柏树做成十字架,放在英国和德国死者的墓上,并命令种植柏树,以资纪念。他的最后一个姿态是:他下令为葬礼和凯斯的墓地拍摄照片,以参谋长的名义送给这个青年突击队员的父母。
其后的两天中,非洲军团中散布着隆美尔阵亡的假消息,暗地里参谋长为元首和隆美尔寻找到新的司令部:位于一块高地的一座古堡。警卫连的士兵们一边惊喜地望着元首,一边连夜布置新司令部。天线架设起来了,用石块堵塞了倒塌的墙,地窑被改建成防空洞,几辆坦克被开进挖掘的坑里,加以伪装后,只露出75毫米炮和车载机枪。
隆美尔向元首汇报了一周来的战果:英第7装甲师又一次遭受重创,第3皇家骑炮团和皇家陆军补给与运输勤务队以及野战医院被德军围歼,但来自富卡的英第1装甲师冲破了德军的防线,把第1皇家坦克团救出德军包围圈,“沙漠之鼠”的师部也再一次逃脱了德军的魔掌。
马特鲁前线的德军士兵们每人领到了一水壶淡水,这是士兵们二天的所有用水。这里所需的大部分水从欧洲大陆运来,水的缺乏让非洲军团的进攻大打折扣,元首亲临前线只能短期鼓舞士兵,但无法补充士兵们流汗造成的水分损失。
李德与隆美尔站到古堡顶上,望远镜里一片模糊,在扬起的冲天沙尘中隐约可见坦克的踪迹。安德里的装甲侦察营沿着海滨公路向东前进,卡明斯基的俄国旅从沙漠迂回,后面跟着整个22装甲师。而中路的德军24师已穿越利比亚高原,前出到富卡与阿拉曼之间。
5月7日晚上10时,一千多门大炮暴风雨般狂轰了十五分种之后,步兵发起猛攻,像玩具一般的扫雷小坦克轰隆隆驶向吉尼高地,但到半路上全部被送上了西天,工兵和步兵冲上前,用探雷器和刺刀挖出剩余地雷。
5月8日凌晨,安德里的团沿着工兵忙碌了整个晚上开辟出的雷区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进,卡明斯基的俄式坦克碾压过米泰里亚岭,然后沿着自南向北的骆驼道路插向阿拉曼,一场坦克战随即爆发。
坦克,整整五百五十辆坦克。在阿拉曼以南二十公里的一块砂砾地上,英军第1装甲师的200辆瓦伦丁和m3格兰特坦克以阿拉曼为圆心,围绕成半圆形环形防线,安德里的200辆50毫米炮的3号坦克和75毫米长管炮的4号坦克从西面摆开冲向英军,卡明斯基的100辆t34和50辆t26像一把尖刀席卷而来。
德军轰炸机尽最大可能支援地面部队,英国飞机也不顾一切地向德军纵队投弹扫射。大地在爆炸,空气在燃烧,天空中弹雨划出炽热的弧线,靠近大海的地方一些海鸟纷纷坠地,烟幕和沙尘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紫日在冲天的烟尘中若隐若现。
一发37毫米流弹蹭过安德里的t34坦克钻进一簇蕨类植物里爆炸,炸起的尘粒打在他脸上,一团绿草罩在他军帽上,活像戴个绿帽子。
他大骂了一声,看到烟幕中钻出一辆美国m3格兰特坦克高大的身影。他命令坦克快速转到格兰特坦克侧面,使它安装在车体上的50毫米主炮无法瞄准他。等到格兰特挪动身躯,调节射界时,安德里一炮正中它的前甲板上,在不到100米的距离内,穿甲弹击穿了前装甲,m3的前部升腾起一股黑烟,一个乘员上半截身子刚钻出炮塔,被机枪打爬在炮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