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撤下去了,鲍斯特用狙击步枪从背后放倒了落在最后的一个苏军小官,与狗蛋一起爬上坦克,只看了一眼就乐开了:“你们快来看,格鲁勃斯吃饭的东西被冻住了,他当不成鸡……那个什么什么了。
卡尔梅克人爬到坡边废弃的坦克上往下观察,在暮色里,铁路上一列装甲列车向北喷着火焰,仿佛一条腾云驾雾的火龙。
卡尔梅克人让人赶快把安德里喊来,团长嚼着鹿肉过来往下一看,不禁埋怨他:“赶快通知炮兵呀,傻大个,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
卡尔梅克人不放过任何占便宜的机会,让人不由地怀疑他叫来安德里的动机不是为了商讨作战,而纯粹是为了斗嘴:“麻烦你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再骂我好吗?听起来嘴里像塞了鹿鞭一样。再说你的吃相太难看了,与你装出来的文质彬彬不相称呀。”
100毫米炮拉过来了,37毫米自行高炮开过来了,迫击炮也扛过来了,填弹、瞄准就绪,安德里刚抬起胳膊,预备尚没出口,一直斜睨他动作的卡尔梅克人先他喊道:“开火——”
炮弹飞向装甲列车,先前的几发还能看到炸点,后来连成一片,烟雾把列车吞噬。对方发现新的威胁,分出一些炮火向小山坡开炮,大部分越过山坡,飞到另一边,落到一小队偷袭的俄军身上。安德里干脆把剩下的三辆坦克也开过来了。
卡尔梅克人不甘示弱,向格鲁勃斯招手,那家伙吃了兴奋剂一般轰隆隆把那辆巨无霸开过来。一时间山坡上炮声隆隆,那辆装甲列车成为名符其实的火龙,继而被轰成碎片。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暮色下呈现出一派超现实的色彩:远山近岭一片银白,从笼罩的烟雾中钻出几个黑点,后面跟着更多密密麻麻的小黑点,黑色慢慢变大,变成几百人的队伍,最前面的旗手高举着一面卐字旗,引导着大家爬向山坡。
历经艰难险阻,党卫军北方师第九骷髅旗队的增援部队终于来了,整整一个大队,还带着几辆芬军标志的坦克,其中还有一辆换上了苏军45毫米坦克炮的芬军“维克斯”6吨坦克,这是这种老古董坦克,竟然能冲破苏军的层层阻击,与德军装甲侦察团会合。
一个趾高气扬的党卫队一级突击队大队长从老古董坦克上跳下来,安德里去迎接,还没到跟前楞住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是你?”
安德里转身往回走,大队长也尴尬不已。原来,对方就是不久前到卡卢加学校酒后撒野的党卫军旗队长,两人竟然在这种场所见面。
安德里不会原谅他,因为给他留下的印象太坏,还欺侮了他的俄国女友——那个被撕破耳朵的俄国女老师。那天要不是元首在场,不知道怎么收场。
卡尔梅克人试图调解,但听了安德里的讲述后也默然了。党卫军大队长似乎自言自语:“我被发配到这里,职务还被降了两级。经过今天这事,我们可以说,我们是战友,不是吗?”他朝安德里笑了笑,安德里把脸扭向一边。
为了掩饰尴尬,党卫军大队长与卡尔梅克人攀谈,他惊奇地问:“你是俄国人?”
“是的。”卡尔梅克人指着鞑靼、米沙、狗蛋划了一圈,把安德里和一营长也包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