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愣神之际,动情至深的秦晋琛一点点倾向她。
就在他的唇快要贴上她时,桑桐忽然回过神来,看见他骤然放大的俊脸,着实吓得不轻,她下意识地抬起横在两个人之间的双手,猛然推开他。
大喝,“我现在是病人,你别想趁人之危!”
她的力道不小,竟一下子把他推开!
秦晋琛微微一怔,哭笑不得,“放心,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我只是去叫医生来给你做个全面检查,别紧张。”
桑桐语遏,脸涨得通红。
她从不觉得“妻子”这两个字有多么的动听,可此时此刻,从秦晋琛的口里逸出,让她忽然有种身为人妻的幸福感。
或许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场面上的安慰话,可偏偏就是让人很有安全感,而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不浓不淡,很绵长,安定了她的心。
……
闹了这么一出,蜜月期不得不提前结束,好在桑桐并无大碍。
她舍不得离开,试图说服秦晋琛按照原计划留下来,可秦晋琛的态度很强硬,坚持说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继续度蜜月,必须回国静养,桑桐没辙,只好随了他的意。
回国后先是去了怡兰苑一趟,看望桑妈妈,将从法国带回来的礼物一并带了去。
桑妈妈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拉着桑桐的双手,探照灯似的双眼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嗯嗯,这结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
那话里隐含的意思直叫桑桐脸红。
因为不放心妈妈一个人住,吃晚饭的时候,桑桐跟秦晋琛商量了一下,得知秦晋琛就在这附近还有一处宽敞的公寓,于是两个人打算第二天搬去那套公寓住,方便照顾桑妈妈。
这天晚上,两个人就睡在怡兰苑,因为有桑妈妈在,两个人不得不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秦晋琛倒是很自觉,悄悄将房门锁好,自己打了地铺。
这几日和他相处下来,秦晋琛一直都是有节有度,和她保持一段恰当的距离,桑桐也就放松了警惕,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桑桐听见窗外有呼呼的风声,玻璃窗被吹开,打在窗台上,发出啪啪的声响,凉风从窗外灌进来。
她感到有些冷,连忙起床关窗,就在关上窗户的一刹那,她看见楼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单南弦!
桑桐忙挑了一身衣服换上,匆匆下楼来到单南弦身边,发现他手里有串车钥匙,不觉一惊,“南弦,你哪儿来的车钥匙?”
单南弦兴奋地牵住她的手,“桐桐,明天就是你生日!我带你过生日去!”
桑桐愣了愣。
是啊,晚上十二点过后,她就满二十岁了。
单南弦牵着她来到一辆吉普车前,朝她甩了甩头,“走吧,上车!”
“南弦,这车是哪儿来的?你会开吗?”
单南弦没说话,桑桐就把好奇的目光投到那辆吉普上, 她绕着车头车尾看了一圈,单南弦也跟着她绕来绕去,眼神也绕着她转,桑桐不禁笑了,“南弦,有人说过你的眼睛能把女孩儿看化了吗?”
“有啊,”单南弦毫不含糊地说,“能化了你吗?”
桑桐想着那可能性,“如果能目不转睛坚持十年的话,也许会。”
单南弦呵呵笑了笑,先帅气地坐上了车,也把她拉上来,随即欺近,伸手把她束着的长发披散开,又揉乱,桑桐忙摁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带你疯去!”他在她耳边欢快地喊道。
疾速的风,躁动的音乐,还有被劲风吹乱的长发,桑桐被这种放肆张扬眩惑了,有种做梦的感觉,忍不住伸手去摸单南弦的手,单南弦反手把覆在他大手上的小手握紧,两人相视一笑,车开得更加欢畅。
想要把身子给他的想法,就是在那一刻产生的,桑桐心底隐隐揣着一股躁动,青涩却又甜蜜,那时候她没想过这辈子会爱上别的人,心里只有单南弦。
所以她主动要求留下来,看得出来单南弦也是紧张的,毕竟两个人都是第一次,从少男少女跨越到成人的那一步,对他们来说都不容易。
虽然害怕,可是想着那一刻的到来,还是会感觉很甜蜜,那种情愫很复杂,犹豫了很久,好几次都想要放弃,但两个人还是鼓足了勇气。
临到关口的时候,单南弦突然发现没有准备套子,于是匆匆套上衣服出去了,桑桐一个人在房间里等着。
等了十多分钟却不见人影,桑桐有些害怕了,担心单南弦出事,想打电话才发现自己并没有带手机,于是干脆穿好了衣服出去找他。
廊道上很安静,光线很微弱,桑桐不太适应这份黑暗,驻足顿了顿,身侧一道房门突然在这时候打开。
她下意识地侧首,手腕忽然一紧,一股强劲霸道的力道骤然将她拉近了房间内,桑桐还来不及尖叫,她就被拥进一个陌生的怀抱。
昏暗不明的光线里,醉意朦胧的男人嗅着她的颈脖,醺然呢喃,“婉露,婉露……你好香……”
婉露?婉露是谁?他是不是认错了人?
“等一等……”
桑桐试图解释,然而喝醉了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听见她的话,径直半拖半推地把她抵到了床边,忽然手腕一甩,桑桐被猛然甩进了床中央。
铺天盖地的晕眩感袭来,她还来不及撑坐起来,男人结实精壮的身子随即黑沉沉地压住她,她心头的某根弦“砰”地一下子断开。
“不!我不是婉露!求你,求你放开我……”她失声痛哭着,可她的哭声,男子始终都是置若罔闻,她悲痛欲绝,哭喊到晕厥过去。
二十岁,那是她二十岁的生日啊!
她原本是想要把这具清白的身子给单南弦的,可谁能料到,她竟然在这原本该是最幸福的时刻,却错失了自己的第一次,把自己的身子错给了一个陌生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