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齐国无盐县内,在威王即位以后,劝农桑,授礼乐,逐渐欣欣向荣,此时一些大的村镇,砦子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安林之右有大砦如钟砦,安林之左有大镇号五棣。五棣镇有人上人,姜姓夏氏。
据传说,这姜姓夏氏乃附会之作,说是这夏氏为了找个好出身,引经据典,找了很多高手,从姜齐时代找了个什么由头,弄了个姜姓出来。看来,早在上古时期,这种事情就已经存在了,咱也别扯这些,先说这夏氏。
夏氏现在的主人三十多岁,貌粗壮,任游侠,但却有个很雅的名字,夏熙,字上元,此人颇有家财,游历国都,这日,路遇一“奇才”,复姓貔貅,名渐,字别离。论起长生之途,修道之法,炼丹之术,直说的是日月无光,星河暗淡,夏上元钦佩不已,遂弃正在学习的阴阳家学业,改门换派,开始炼丹修道。
只是,这夏上元年前续弦,娶了一家平民的女儿家,谢氏。因心系修道大业,把新娘子迎进房内,盖头都没有来得及掀,就连夜尿遁,直奔国都去找貔貅别离去了。
却不料,其续弦谢氏,因梦司雨入怀,居然有了身孕,不久诞下一女婴,这谢氏,又不识字,只能临时称女婴为小雨,还别说,蛮诗意,夏小雨,呵呵。
夏上元得到口信以后,只好派了一辆老牛破车,接母女二人去国都,方便照顾,同时又不耽误自己的修行。
这几日,貔貅别离去了安林附近探看炼丹之药材,顺便探访法家好友钟离平。夏上元最近正孜孜不倦的看典籍,只好委托了貔貅老哥,在安林附近迎一迎妻女。
这貔貅别离,听说了夏家娘子梦司雨而诞凰女,心底冷笑,脸上却不便表现出来,当下装作是奇闻奇事,表示定不负所托,务要接谢氏母女回国都。
这日正和钟离平争论一些天时地利之事,神鬼妖异之说,猛然间掐指一算“钟离小友,可否陪某家,往安林一行”?
“呵呵,那安林蛮荒之地,貔貅兄何必前往涉险”?钟离平抬棍归抬棍,一旦不抬了,马上又是一副谦谦君子模样。
“实不相瞒,某观安林内有邪异,按时日,今日某那夏熙小友的娘子,幼女将至安林,某需去护持一番,方不负朋友托付”。
“如此,平请同行”。
貔貅渐,钟离平绕着安林边缘,不一时,居然真的迎上了谢氏的老牛破车。那车夫本是夏家奴隶,虽然对老牛破车,平添了两个大男人不满,却也不敢聒噪,只得自己下车牵牛而行,自安林穿行,可以略过钟砦直奔国都。心疼老牛的车夫,见主人们并不指示路径,就牵着老牛,蹒跚而行,向安林深处走去。
春雨贵如油,可这会儿,貔貅渐和钟离平,谢氏等人却感觉不到这春雨的贵重,只差没有把娘骂出来了。几人刚进安林不久,老天居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安林之间小道是沙质,倒也不惧车子难行,只是这早春时节,雨透衣衫,不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正在凄苦间,却发现这林中居然有人烟!
钟离平此时才想起,自己还有个老娘和妹妹在这里法天地之罡气呢,当下赶紧头前带路,引众人进了傻春的逍遥洞府。
亲不亲,砸碎骨头连着筋,再咋说,这也是自己儿子,老太太硬哄着一脸那啥的钟离春去准备吃食,烧汤,温水。恰好李惠此时因下雨未走,也怏怏跟着去忙乎了。
不大工夫,一顿丰盛的饭食,热汤,热水,摆在了桌子上,自进来起,那貔貅渐,就东瞅西瞄,入眼皆是稀奇古怪的物事,但用将起来,才发现简单实用,很是方便,不由心下大惭,如此简单的东西,我貔貅,用脚后跟也能想出来,为什么没有先做出来,却被这丑女抢先了?
见丑女和那家奴收拾完毕,几个人狼吞虎咽,先填饱了肚皮。腹中有食,身上不冷,貔貅兄便又开始了,远古洪荒,天时地利,仙踪神影,丹药奇门......
钟离春听得有些昏昏欲睡,可在外人见面前又不能让母亲难堪,只好强自支撑,听这家伙海吹。
偷眼打量,长的倒是不赖,还颇有些仙风道骨,但见面红唇紫,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几缕美髯随着喋喋不休的上下嘴唇,无风自摆,嗯,如果能把嘴闭上,不说是美男子,也可称得上五官端庄。
“......老夫人,在下有一不情之请,未知老夫人能允否”仔细打量了一阵子滔滔不绝的貔貅别离,刚刚回过魂来,就听见这厮和老娘亲要东西,心底不由一阵恶寒。
“但说无妨,家母一向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貔貅处士不要客气”钟离平生怕脸色已经不对的傻春闹出什么丢面子的事,赶紧抢了一句。
“呵呵,是这样的”貔貅别离看到老太太微一点头,赶紧抓住机会“我等修道炼丹之人,讲春进红汞,夏服秋实,秋......”
“打住,这位处士,家母年时已高,恐怕帮不了先生”钟离春刚听见的时候,还愣了一下神,但马上想到了这猥琐玩意说的是啥,赶紧打断了。
貔貅别离正在将丹药之理吹嘘一番,却听见金石交鸣之声在耳边炸起,不由一惊,但侧目一看,正是自己准备要求之人,当下起身一礼“呵呵,某观小姐恰是这几日行......”
“别介,你几十岁的人了,不知道羞臊吗,这事情也能说的出口”?钟离春有些像晕倒的感觉。
“何谓别介?呵呵,红汞秋实,乃天地造化,人灵之津,有何羞臊之说”?貔貅别离倒还真是脸皮够厚。
“敢问处士,何谓红汞秋实,舍妹似乎懂得,奈何平却一无所知”?钟离平的求知欲倒是很高。
“这红汞......”貔貅渐张嘴要解释。
“停,貔貅处士,此事,你和我自己商量就成,没有必要在家母,家兄和这位娘子面前解释”钟离春赶紧打断了貔貅的话。
......
“傻春,啥是红汞秋实啊”?等貔貅渐得到了钟离春肯定的答复后,才算作罢,一句“不说也罢,确实在世俗中有些难堪”将这个话题带了过去。可刚刚有了名字的李惠却变成了好奇宝宝,趁着钟离春去给貔貅渐取那神奇之物的功夫跟了出来。
钟离春翻了翻眼珠子,没有理她,自顾自向五谷轮回之所而去。不知道事情真相,岂能罢休,这李惠的求知**看来也不低!
很快,知道了红汞到底是啥东东的李惠,一张灰头土脸上似乎都有些颜色了,讪讪揉着粗布衫子的一角,低头跟着钟离春往回走......
“呵呵,这个好办,嗯,今日吹方生,冬寒已尽,这样,夏夫人,此女可叫做夏迎春,不知可满意否”?貔貅别离的声音从房内传了出来。
李惠只顾低头走路,灰脸还在发大烧,却不防一头撞在了钟离春背上,但见钟离春俩眼发直,嘴咧的能装个鸡蛋,喃喃的说着“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不是尼玛后人编的么,咋还真有这个人,靠,不是吧,我将来要和这个婴儿争男人”?!
傻春又犯傻了,李惠的第一反应。刚要去推傻春,却听见背后一声“敢问有人在家吗,在下路过此地,却赶上淫雨霏霏,实不堪行进,能否借贵地小憩片刻”?
傻春和李惠扭头看去,却见一眉清目秀的少年,如落汤鸡一般,站在门外瑟瑟发抖。刚要答话却见貔貅别离已经大步迎出,“哈哈,原来是个懂音律的,见小友背负新竽,此间无乐,却好以聆佳音,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那少年脸色微红,迟疑一下“在下南郭惭,不瞒处士,虽负竽而行,却只是去求学,还不曾会吹......”
钟离春不听还好,一听见这番话,俩眼翻白,向后便倒......
列位看官,今天孤舟总算是把钟离春说晕了过去,她晕了,咱还说啥?所以,天也不早了,鸡也不叫了,狗也不咬了,都回家洗吧洗吧睡觉吧,有节目的您更要抓紧,回去晚了,可是要看后背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