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年少有为,虽然年岁尚小,但前程不可限量。”说着话的竟然是曾经在李世民面前摆了长孙凛一道的魏征。原来他就曾经向太宗进言道:“若任其商贾来往,边人则获其利;若为宾客,中国即受其弊矣”,意思和长孙凛所论述的差不多,赞同边境自由贸易往来,反对天朝上国的外交政策。
而这时只见一个太监匆匆行入,向皇帝李世民通报说黄门侍郎王有急事要求上奏。这黄门侍郎掌管机密文字和紧急书函,职位非常重要,李世民闻言便挥了挥手道:“速速招其入内觐见。”
长孙凛见有要事便是拱了拱手,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李承乾悻悻然地坐着,他没想到竟然让长孙凛利用这次机会在宴会诸臣面前现了一回,无奈之下他也只得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太监转身离开后不久,只见一个身着紫色官袍佩戴金鱼袋的老者匆匆走入宴会大厅,他身后却是跟着一个身着驿夫服装的风尘仆仆的中年汉子。
三跪九扣之后,喘息未定的王抹抹头上的汗道:“皇上,越州刺史命人传来紧急奏函!”然后便毕恭毕敬地将一奏折双手奉上。
李世民先前只是面带疑惑地打开奏折,唐初期财政上主要依靠北方地区,在经济并不依赖江南,小小的越州更不足以让李世民这个一国之君操心,难怪他会面露疑惑之色。
但是在粗略看完一边后,李世民的脸色则是越来越凝重,眼神也是越来越沉重,他眉毛紧皱,环顾了大堂周围的等候他发话的大臣们,拍拍手上的奏折问下面的驿夫道:“这瘟疫究竟是怎么一个情况?”
瘟疫?!在座的各位大臣脸色也跟着皇上一样神色凝重起来,有的已经开始低头交耳,似乎在讨论史书上记载南北朝时发生在中原的那一场疫病,那场导致十五万人丧生的疫病让诸多后人都谈“疫”色变。
那驿夫虽也是江南道越州府的人,却也只是听其他人说的,没见过皇上的他战战兢兢地跪下来说道:“皇上,小的也不是太清楚,只是听说那县的人最初在鼠蹊间或是在胳肢窝下隆然肿起一个瘤来,到后来愈长愈大,就有一个小小的苹果……或是一个鸡蛋那样大小。后来病人的臂部、腿部,以至身体的其他各部分都出现了黑斑或是紫斑,有时候是稀稀疏疏的几大块,有时候又细又密。就是再高明的大夫也医治不了,甚至有的大夫被请去看病后第二天也得了这怪病一命呜呼了。”
“刚开始的时候每天有几十个人死亡,可据说到了后来每日是上千上千的人大批大批地死去,我吴老四若不是整日在外面奔忙,恐怕呆在家里也就惨遭不幸了。皇上,求您一定要救救我们那的人,我吴老四这就给您磕头了。”说完吴老四便是拼命地把脑袋往地上砸。
这吴老四也是为了乡亲们请求,李世民自然是命人制止了他继续磕下去。在让一太监宣读了这份紧急疏奏后,在椅子上正了正身子,李世民向在座的群臣们问道:
“诸位爱卿可有何想法?按照奏书上所言和吴老四的补充,看来此次越州的疫病状况不妙。”
说实在的,若是让这些大臣制定议论国事,怕是每个人都能说出一套一套绵绵不绝的理论,但是要让他们去解决医学之事,这些人也只是束手无策。除了拨款赈灾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想出的办法。
然而长孙凛却是觉得吴老四关于染疫病人的那番叙述有几分熟悉,但是酒精的刺激却是让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他不禁一边喝酒一边咕咕哝哝地嘀咕着:“鼠蹊……肿瘤……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