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庄帅指点,渔道岂敢妄想有今天?!”渔道笑了笑:“如果在那萧魔指面前,我倒是能端端架子,到了庄帅身边,我就要乖一点了。”
“你啊……”庄不朽叹了口气,随后又变得愁眉不展了。
“庄帅,我军尚未和魏卷展开决战,胜负未料,为何让我撤兵?”渔道轻声问道。
“魏卷是无足轻重的,用不了多久,他会和老夫一样,变成昨日之黄花,大卫国的未来不在魏卷,同样,大召国的未来也不在我。”庄不朽缓缓说道:“我们的心腹之患终于又出现了,所以我才会建议你撤兵,呵呵……不止是你,萧魔指如果得到他的消息,会退得比你更快。”
“庄帅说的是……”渔道认真的问道。
“天…罪…杀…神!”庄不朽每一个字节都很用力,好似生怕自己会念错。
“天罪杀神?”渔道大吃一惊:“他不是已经销声匿迹了么?”
“销声匿迹并不代表着已经死亡,所以,他又出现了。”庄不朽叹道。
“我记得您以前说过,天罪杀神被您击成重伤,就算能活下来,元脉的伤势也无法逆转,已成废物。”渔道说道:“这样的废物……您没必要如此重视吧?”
“说到这件事……全是我的错啊!”庄不朽再次发出长叹声:“我太相信自己,也低估了天罪杀神的实力,而且当时我担心萧魔指给我捣乱,所以没机会继续追击。”
“萧魔指?能成功剿灭天罪营,是一大功,萧魔指为什么要捣乱?”渔道露出奇怪之色。
“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庄不朽摇头道,随后眯眼思考着什么,良久,他的眼睛一点点亮了起来,紧紧盯着渔道:“我知道你还在为我让你退兵的事情不满,认为只为区区一个天罪杀神,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太不值得,但你要记住我的话,刚才我说了,大召国的希望不在我,而在你,大卫国的希望也不在魏卷,在天罪杀神!”
“庄帅,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和萧魔指相比,我还差了不少。”渔道笑了笑。
“萧魔指,靠不住!”庄不朽沉声说道:“这里面有很多渊源,以前我没机会和你说,罢了……今天就让你听一个明明白白吧,几年的萧魔指,对主上还是忠心耿耿的,虽然主上不是很信任他,拨给他军资时经常会有所刁难,但萧魔指一直表现得任劳任怨,可自从天罪杀神单骑闯魔营,与萧魔指长谈一番之后,一切都变了……”
“单骑闯魔营?好大的胆子!”渔道很吃惊。
“当时萧魔指率领魔军守住太岁原,就是为了挡住天罪营的退路,听说天罪杀神单骑来见他,他有些好奇,就应允了,唉……他真不该……不该啊!”庄不朽的老脸已皱成一团:“当时萧魔指和天罪杀神谈了很多,其中有三句话,我到今天也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哪三句话?”渔道一愣。
“萧帅是不是想做第二个叶观海?这第一句话点中了萧魔指最大的担忧,迫使他不得不坐下来,认真的看待天路杀神。”庄不朽说道:“还有,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后面还有,养寇自重!”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渔道喃喃的说道,这种成语叶信自然是信手拈来的,但在这个世界,叶信说出的成语蕴含着深刻的道理。
“你也被触动了?呵呵……不要说你,连老夫也一日不敢善忘!”庄不朽深深吸了口气:“旁人只以为天罪杀神最大的依仗是马快刀利,但对我来说,天罪杀神最恐怖的地方是他心怀韬略、胸藏百万兵!实力再强也没什么,到了宗门还能强得起来么?而天罪杀神不一样,单单是凭着那一张嘴,他就可以在宗门左右逢源,闯出自己的天地!”
渔道静静的听着。
“他的话锋会直指你天性中的最弱处,让你不得不跟着他走!什么叫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真的把大卫国逼入绝境,让主上再无忧患,那么下一个倒霉就会是他萧魔指!什么叫养寇自重?最好的办法是让大卫国保有一战之力,让主上永远不得舒心,只要他萧魔指还有可用之处,就不会把目标转向他。可是,按照他们的想法……战争难道就这样变成儿戏吗?把两国的主上架在火上烤,究竟要烤到什么时候?无数将士的伤亡,累累的白骨,都成了他们两个保存自身的筹码?”庄不朽突然挥拳,重重击打在树干上:“渔道,你知道我最痛苦的是什么吗?这些话也点到了我的最弱处,天罪杀神他……说得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