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我在隧道里就觉得有什么怪物在盯着我,一定是它!”古尔夫把所有的怨恨都积攒了起来,此刻一并算到了那只乌鸦的头上,“就是这只笨鸟,它早就认准我这身肉了!害得我还以为自己胆小的毛病又犯了,还一个劲地祈求上帝的帮助呢。这倒霉的东西!”
白颈鸦好像听懂了古尔夫的抱怨,于是它也变得异常愤怒,在空中扑扇着翅膀,一个俯冲过来,在口中抛出了一颗炸弹。古尔夫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弄得手忙脚乱,咒骂着正要趴在地上躲避,幸亏眼疾手快的齐朗帮助他解脱了尴尬,一伸手就轻而易举地把那炸弹接在了手中。
老天,这真神奇!
那不是什么吓人的暗器,而是那颗初级灵力矿石!看来它在当时并没有把那矿石当成食物,只是当它是一件好玩的玩具,把它叼在了嘴里,到了这时,则出人意料地还了回来。
齐朗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捏着那颗闪亮的石头使劲地向古尔夫挥着手:“它是只仙鸟,古尔夫!看,它一定是上帝派来帮助我们的!”
古尔夫一下子愣住了,他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一切把他彻底搞糊涂了——那只难看的乌鸦竟然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为了表彰它的功绩,是该把它射下来,做成标本永久地摆放在帐篷里供奉起来吗?
白颈鸦这时也落了下来,站在古尔夫的面前的岩石上,向他叫了两声。
“什么?”古尔夫吃惊了,回过头向齐朗发问说,“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它叫了两声,还真挺难听的。”齐朗已经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那颗矿石上。
“不对,它明明是说话了,你难道听不到?”古尔夫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齐朗走上前认真地摸了摸古尔夫的额头,那上面都是汗水,但不是很热。
“你没有发烧,是被吓到了吧?”
“去你的吧,你真没听到?”古尔夫正经八百地观察了一下齐朗的神情,在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案后,他的那张麻脸已经涨成了紫红色,“天呐,我该不会这么命苦吧?”
但齐朗仍然是一头的雾水:“你到底怎么了?”
“什么也别问,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古尔夫像见了鬼一样,一脸严肃地下达了命令。
他们的确该快些离开这里了,拉布火山爆发所冒出的浓烟,肯定会惊动十几公里以外的瓦切奴隶营的。虽然说现在正处于圣王祭的假期当中,但说不定还是会有十分认真负责的卫兵前来查看情况,如果给发现了这个大祸是他们俩闯下的,那可就捅了大篓子。
齐朗与古尔夫两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把自己留下的一切痕迹都清理掉,便匆匆忙忙地顺着山间小路,一路向南逃开了。
离开这座山就能完全摆脱那只多嘴多舌的白颈乌鸦?他们完全判断错误!
乌鸦跟定他们了,或者说,它跟定古尔夫了。它大概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在那山顶搭筑的巢穴,想来那里也并不存在它亲密的爱侣。这一路上,那只乌鸦一直在他们两人的头顶盘旋,嘴里变着调地哇哇叫个不停,有几次还试图降落在古尔夫的肩膀上,但它没能成功。
“你离我远点!”古尔夫甚至不敢抬头向上面张望,只是发狠般地大声咒骂着,“去他妈见鬼的命运,我不要你!”
齐朗有些被吓住了,他真想不通这只乌鸦对自己的朋友施了什么魔法,或者古尔夫已经被那次失足掉落吓得精神失常了,以至于他现在根本没办法表现出正常的态度——比起古尔夫已经死掉的消息,这同样是很难向老哈里交待的!
在逃离了危险地带后,在古尔夫向那只乌鸦发出第一百遍诅咒时,齐朗终于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古尔夫,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是不是疯了?你难道没注意到你正在和一只乌鸦斗气吗?”
古尔夫无奈地抬起了头:“休金,她缠上我了,你说我该怎么办?上帝呀,她缠上我了!”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脸色真的很难看。
“休金?你说她叫休金?”齐朗开始感到吃惊了,他没能预料到古尔夫为了掩盖自己的失常,竟然会编出这样完整的一个故事。但看古尔夫那既严肃又痛苦的神情,还真不容得他质疑这一切。
古尔夫苦着脸继续抱怨说:“就在刚才,她自我介绍了一下。她说它叫休金,她说……我们俩是宿命的一对……”
“那只乌鸦?她爱上你了?”齐朗一下子被这个故事惊呆了,“古尔夫,这真是个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