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张然在李晓芸的别墅里已经住了两个星期,至从那天李晓芸问张然会不会主动离开,张然回答不会后,李晓芸就再也没有问过类似的话题。 而张然也为了尽好自己保镖和保姆的职责,不仅没有了错过时间的记录,还细心的照顾着腿受伤的李晓芸,这两个星期,又是熬鸡汤,又是煮燕窝,还偶尔弄几道拿手好菜,让李晓芸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已经默认了让张然继续留在身边的打算。 还有两天李晓芸就要开学了,所以在她腿受伤的这两个星期里,她基本没怎么出门,都是在家一边复习功课一边养伤,所有的事情都被张然一手承包了,在张然两个星期的细心照顾下,现在的李晓芸已经能活蹦乱跳了。 只是唯一一件让张然觉得遗憾和可怕的事情是,昨天李晓芸接到了江婶的电话,说是家里出了急事,不能回来了,希望李晓芸可以体谅她,李晓芸当时问了她需要多久,她说不清楚,但最少也是一个月,李晓芸也没有责备什么,只是让她好好处理家里的急事,什么时候能回来就回来。 也就是说,以后最少一个月的时间里,张然还得给李晓芸又当保镖又当保姆,这让满腹苦水的张然无处去吐,这两个星期,他已经用此生以来无法有过的忍耐力去给李晓芸当保姆了,本以为江婶回来后就会解脱,没想到这个江婶也太不靠谱,说话居然如此不算数。 晚上躺在床上的张然越想越憋屈,这样下去不行,两种职责的工作,凭什么只拿一份钱?一定要给李向荣说说,让他给自己加薪水才行。嗯,想到此,张然心里就觉得安慰了不少。 第二天,张然忙活了一上午之后,就准备出门去逛逛,因为他发现这两个星期除了照顾脚受伤的李晓芸之外,居然都是在这个别墅里做着重复又重复的家务,人都快生锈了,他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这种太过平静的生活一点也不适合他。 不过吃完午饭后李晓芸说马上要出去,让张然去准备一下车,因为还有两天就开学了,她的那些同学闺蜜已经回到南江大学了,正好约了她出去聚聚, 李晓芸当然不会让张然和他一起去参加这个聚会,都说什么样的人就会有什么样的朋友,像李晓芸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同学闺蜜的家世就算没有她好,那也差不到哪去,所以这种圈子,在李晓芸看来,是不想让张然去触碰的,免得给她丢人。 她们聚会的地点在金陵饭店,张然把李晓芸送到饭店后李晓芸就让他离开了,只是告诉他一会会打电话给他,他来接她就可以了。 看到李晓芸渐渐消失在饭店的大门口,张然轻轻摇头,既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聚会,那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看了看时间,还早,还不到六点,他想去鸡鸣寺逛逛,来到南江市这么久了,紫金山和玄武湖都见识过了,现在就想去离这里最近的鸡鸣寺,以后有空的话再去夫子庙,燕子矶,总之再回京都市之前,一定要先把这南江市给玩透了。 开车去鸡鸣寺的路上,张然接到了一个情理之中又意料之外的电话,高启成的,高启成电话里问张然在哪里,张然如实回答后,高启成就让张然调转车头,去中山陵找他,他在中山陵等他,张然不明所以,他知道高启成现在找他肯定有事,也不问为什么,挂了电话后就调转车头,直奔中山陵。 来到中山陵大门处,张然一眼就看到了在中山陵大门口矗立的高启成,他带着一副斯文眼镜,要不是清楚他的身份,任何人都不会把他和‘商业间谍’四个字联系到一起。 高启成上了车后,让张然开车朝着中山陵侧面大道行去,顺着高启成的指点,车子左拐右拐,不多一会,停在了一座华夏古典小院的门前。 “这是哪?”下车后的张然一边四处打量,一边问道。 “一位老先生的隐居之地。”高启成缓缓道。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张然奇怪道。 “这位老先生可不简单,他可是现在南江市商会主席何敬业的老师,陈广文,号鸿寿先生。”高启成淡淡笑道,眼神毫不吝啬的放出了一道尊敬的光彩。 “为什么要来见他?”张然奇道。 高启成一边带着张然走进小院,一边道:“因为现在整个南江市,他是最清楚李向荣和何敬业这对死对头的人,何敬业是他的学生,曾经为了对付李向荣,何敬业没少来请教他的问题,所以他对这两人可谓是知根知底,让你来不是我的意思,其实是他的意思。” “什么?”张然再次一惊:“他怎么可能认识我?” “或许是大老板,也就是你父亲告诉他的,所以他才想见你,他也知道你在给李向荣的女儿当保镖的事情了。”高启成道。 “我爸认识他?”张然喃喃自语着,这样的话他就不惊讶了,毕竟他爸的能量有多大,他至今还无法堪透。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小院的大门前,敲了敲门后,不多一会,一个年纪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年打开了小院门,他看着高启成和张然,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找鸿寿先生,是他老人家让我今天来的,就说是高启成和张然就行了。”高启成很是礼貌道。 “哦!”少年明白点点头:“原来老先生说要来找他的人就是你们啊,进来吧,老先生早已备好了酒菜,就等着你们上桌了。” 张然满脸惊讶,倒不是说这老先生会猜到他会来,而是他的这份自信,人还没见到,张然就已经感觉到他那种强大的自信心了,毕竟他没见过张然,又怎么知道张然会愿意来找他?都说自信和实力是相对等的,有这种自信,那能力当然是不会差的。 现在的张然,倒是很想见见这位传说中的隐居高人了,他对隐居高人并不算陌生,毕竟从小到大也见过不少,他的师公就是一位。 这种小院是很传统的江南小院,古典而优雅,处处弥漫着静谧的气氛,确实很适合隐居,能够在这繁华的南江市找到这么一处地方,并且设计得如此与世隔绝,看来也是不容易。 穿过小院院子之后来到了客厅,客厅正前方挂着一幅风景画,饶是张然博学多才也想不出这幅画是出自何人之手,毕竟没有落款,不过像这种地方,当然不会挂赝品。 画的两侧则是一幅对联,“万卷古今消永日,一窗昏晓送流年”。 张然知道这是宋代诗人陆游曾经挂在书斋上的对联,没想到今天居然也能在这里看到。 除此之外,四周的家具没什么太大的特色,清一色的红木桌椅,要是算个特例的话,有个现代家电,冰箱。 此时在客厅的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一桌酒菜,看还冒着些许热气,张然就知道刚做了没多久,看来是掐着时间做的。 少年将高启成和张然请坐下后让两人稍等便走进了内室。 两分钟后,一个满头白发,一脸精神爽朗的老人带着微笑从内室走了出来,当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张然后,笑容愈发的灿烂。 “哈哈,小家伙,我才是昨天知道你都居然来到南江市这么久了,要是早点知道,非让人去请你到我这老头这里坐坐才好。” 这老人一坐下后就眯着眼睛朝着张然笑了起来。 “老先生?您认识我?”张然虽然心里郁闷,这一切来得有些莫名其妙啊!不过嘴上很是礼貌的问道,没办法,见过了太多的隐居人物,对于这样的老人,他始终都会抱着一股尊敬的姿态。 老人哈哈一笑:“我不仅认识你,我还认识你爸爸,你爷爷,你师公,在你一岁的时候,你师公还曾带你来过我这里,只是可惜当年过后,你师公就一直龟缩在蜀中了,也不随着你爸去京都市享享清福,而当年的一个小婴儿居然眨眼间就长这么大了。” 张然张大嘴巴,从小到大,他可从来没从父亲和师公的嘴里听到有这么一号人物。 鸿寿先生陈广文似乎看透了张然心里所想,微微一笑:“估计你父亲和师公很少在你面前提起过我,不过不要紧,毕竟我们也很多年没有见面了,而且你父亲和师公的朋友太多,估计要是个个都提,恐怕你也不可能全记住。” 张然灿灿笑了一下,确实,随后小心翼翼问道:“那老先生,您今天找我来,有何要事?” “你父亲请我帮他一个忙。”老人嘿嘿笑道。 “什么忙?” 张然下意识问道。 “他让我把坐在面包车上的人送到大货车的车厢里,说是这样这个人才能看到更多的空间,有更多活动的范围。”鸿寿先生笑眯眯的打着哑谜。 听了这话,张然浑身一震,他如何会听不懂这话中的意思,当即满脸喜色道:“那我就先谢谢老先生了,只要能把我送到卡车上,我一定会安全抵达终点的,绝不辜负我父亲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