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这最后两排铳剑兵的开火情况,场中各人,都露出振奋的神情,太猛烈了,火力太猛烈了,一般情况下,面前的敌人,面对此等打击,基本上都会崩溃。
面对慌乱茫然的敌人,铳剑兵还可以趁机戳死几个,加速他们的崩溃速度。
当然,这等战术,战士们需要拥有精良的火器,否则一不小心炸膛,倒霉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了。
这等战术,还很考验心理素质,毕竟板机就在耳边扣响,火光在旁边冒起,刺鼻的硝烟味道近在咫尺,除了甲等军战士,新入伍不久的乙等兵们,怕是不能胜任。
所以两排两排训练射击,暂时只是甲等铳剑兵。
“轰轰轰。”
蹄声如雷,各军骑步兵在操练,中军的骑兵营同样在训练,如今的操场,已扩大到原来的数倍,各类兵种,都可操练。
火红的马鬃飞扬,骑兵营与各军骑步兵的区别,就是马鬃,还有各骑士左臂上的圆盾,都染成统一的红色。
王斗举起千里镜,场地那方烟尘滚滚,此时,正有一排排手持马槊的骑士列阵冲击,威势惊人,又有一排排手持马刀的骑士,正在努力训练阵列。
扩军后,中军骑兵营,扩为了二营,骑兵左营,骑兵右营,左营为甲等营,右营为乙等营。
他们的兵源,一部分从各营抽调外,大部分新丁来源,便是沈士奇的忠义营,练兵司平日训练的种子,进入宣府镇的大明刀客,少量的新附营蒙古人等。
原本。李光衡想从各营抽调骑马步兵的,不过各营将官皆是呱呱叫,扩军后,营下的甲等军本就供不应求,还要抽调到骑兵营去?
经争论协商,最后,便从沈士奇的忠义营调兵,因为他的营中,基本上。都是原各旧将家丁,骑术倒是出众。
沈士奇当然也呱呱叫,不过,从宣府镇各路选拔的旧军,又源源不断进入忠义营中。让他叫嚷的声音低了一点,不过想想这些人,以后很大部分,还是要选入靖边军各营之内,他不由感慨:“某就是奶妈的命啊。”
骑兵二营,左营为马槊骑兵,右营为马刀骑兵。一色精良的战马,余者各军的甲等营,虽然也要人人装备马匹,不过靖边军扩军。原本富余的马匹紧张起来,有马就不错了,战马就别想了。
王斗给了各军的甲等营,那些骑马步兵。一个响亮的称号:“羽骑兵。”
不过这些正牌的骑士,对上那些“羽骑兵”。还是充满优越感。
看那些马槊骑兵,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前冲锋,李光衡自豪地道:“大将军,不是末将吹牛,放眼大明各处,能与我左营相比的骑军,已然找不到一只,便是鞑虏下马列阵而战,我左营将士,也可将之破开!”
李光衡说话时,余者各将,都是又羡又妒地看着那些骑士。
闻言高史银撇了撇嘴:“什么年代了,还用骑兵破阵?我靖边军中,火炮最是犀利,远远轰击也安全,便是用火铳轰击也好啊,轰开了口子,骑兵随后冲上不是好?”
“就是。”
赵瑄也流着口水看那些骑士的战马,他的炮营,虽然人人装备马匹,不过除军官外,骑的尽是骡马,他说道:“李上都尉的骑兵多金贵?便是损失一个,也不是好事,还是跟在后面吧。”
看着众人的神情,李光衡哈哈大笑:“某明白,你们是在嫉妒。”
他心情快美无比,当初自己入舜乡军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拥有这么多彪悍的骑士。
……
第二天,王斗等人巡视的,却是火炮的训练场所。
这火炮训练场地,在教场的东南边上,这片地方地形复杂,有平川,有山地,也有丘陵。东南再离场地几里,便是新设的镇城火炮铸造厂,离贾家营军工厂,不是很远,除了永宁城那个炮厂,这是靖边军第二个炮厂。
辽东之战,鞑虏使用十斤以上的重炮,让靖边军各将集体震动,所以,回到东路之后,铸造重炮之议,便提上了王斗的案头。
对靖边军来说,他们战力之所以出众,火炮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往往远远的,就将敌人轰得溃败,最短的时间内,将最多的炮弹砸到敌人头上,射程之内,尽在掌握。
不过辽东之战,他们却饱受汉八旗重炮打击之苦,虽说这些汉旗都覆灭了,谁知道会不会又有这样的敌人?就算防患于未然,这个重炮,也必须得铸。
否则,又出来这样一个强敌,不是列阵挨打吗?这不附合靖边军暴强火力欺凌对手的风格。
镇城铸炮厂,主要铸造的,便是红夷重炮,还有臼炮。
永宁城铸炮厂,则是铸造打三、五斤炮子的红夷中小炮,还有开始铸造佛郎机炮,百子铳等。
“嗵,嗵。”
沉闷的炮响中,眼前二十门打十斤炮子的臼炮,喷出了大股的浓烟,然后一颗颗毒烟弹,就飞出炮口,往目标所在而去。
众人都是看着,就见二十颗炮子,有些射到半空中,就自己爆炸了,有些继续飞去,不过能实际命中的很少,远远比不上现军中的红夷大炮。
打得慢,命中率低,这就是臼炮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