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商都,第一站歇在了醉霄楼。这次没有歇在第一回歇的前楼天字号房,而是被聂天玲一路带去了后院,歇在了后院的东厢房里。醉霄楼是个二进的小院子,房屋建筑有些北方的大气,花园亭台、小桥流水,却有些南方的温婉。
东厢房里,一色的金色楠木家具,简单的几个前朝摆件,简洁却不失奢华,李忘春可不管聂天玲是怎么安排,反正自己只要住的舒服就行。
第二天一早,李忘春被迎春给叫醒了。洗簌后,就被聂天玲在脸上一阵捣鼓。完了一照镜子,吓了她一大跳。“这、这、这粗眉小眼的家伙到底是谁啊?”
“这是漕帮帮主刘达能的女儿,刘青儿。漕帮虽是为朝廷办事,可终究脱不开江湖帮派的身份,沈向阳这次过寿,刘达能派了他女儿刘青前来拜寿。”聂天玲回道。
“那刘青本人呢?”别到了寒山派走一下子出来两个刘青,这不是闹笑话吗。
“不知道,反正她是去不了平城了。”
看着一脸无所谓的聂天玲,李忘春无语了,八成是把人家给绑到哪里看起来了,“你怎么做到的,会不会被人看出来?”
“我聂天玲的易容术怎么可能被人识破,百里笑还是我教的呢。”聂天玲不以为意,收拾好她的易容工具便出门去了。“吃了早点,我们便出发。”
百里笑的易容术吗?李忘春想到那天自己差点把百里笑当成了傅远尘,要不是他故意拿乔,自己也不会这么快就识破他的身份。百里笑的易容术如果真是和聂天玲学的,那她就真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等自己去过了沈向阳的寿宴,傅远尘应该就会把人放了吧?傅远尘还真是什么都为自己想到了。
想到那个大骗子,李忘春心里又开始纠结,等迎春端了早点,草草吃了一些,便继续赶路了。寒山派在平城,与封州相邻,沈大叔的寿辰是四月初九,现在是四月初一,还有八天时间赶路,时间还算宽裕,所以李忘春他们也是走走停停,该吃吃,该睡睡。
空闲的时候,李忘春不是在想月老交代的任务,就是想起傅远尘。杀神还不知道在哪里,自己的将来又该如何。尽管肖奕和傅远尘除了出身和地位,性格也好,为人也好,都是那么的相像,可她可以放任自己喜欢上了肖奕,却不能让自己爱上傅远尘,因为和傅远尘想比,肖奕更有可能得到自己向往的幸福。
真爱无敌,爱一个人就要去为她改变,就要去接受他的一切,哪怕是三妻四妾,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是傻女人的自欺欺人,爱情本就是自私的,在爱情面前她做不到胸怀宽广。现代人的一夫一妻制,在古代是何其艰难,更何况傅远尘的尊贵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对别人来说可能的幸运,对他来说只会是不屑与枷锁。凭他的筹谋,他的能力,他只会得到更多。所以,傅远尘对她所有的好,她都告诉自己那是他在报答外公的一命之恩。
可是已经爱上了,又当如何?她现在还能放得下吗?李忘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五六天的路程很快就过去。
李忘春以为寒山派应该是就地取名,却没想到是寒山派竟然是坐落在一块大平原上。不仅道路平坦,两边还有一大片的白桦林,娉娉婷婷的,树枝上已经开始冒出初春的新芽。她坐着马车一路看,一路想,很快就到了寒山派的大门前。
寒山派与云崖山庄不同,没有解剑亭,也没有巍峨的山门。它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农庄,庄外是一大片池塘和农田,田里还有人在耕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