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虎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干什么都起劲,一早被遣来遣去做这做那也没抱怨,做得那一个叫欢快,哼着小调,时不时都会哼出华玉秋三字。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他瞧见人都用一脸古怪的神情看他。偶然遇见了出来办事的陈桥,只见他颇是友好地笑着,比之前的黑锅脸不知亲切了多少。
唐小虎笑眯眯地说:“秋公子可醒了?”
没想到他的笑脸突然一僵,立即横起两道浓眉,冷哼一声便快快走掉了
唐小虎甚是莫名其妙地挠了挠下巴。
不过既然陈桥也有事儿忙了,就是华玉秋已经醒了。想到此处,唐小虎快快将手上的活儿都干完了,然后兴匆匆地赶去浮水阁。
怎知一进门,就迎上了笑得满脸春风得意的华文。
唐小虎心里咯噔一声,这厮笑得也淫、荡了一些,该不是对华玉秋做了什么吧?来不及多想,唐小虎一支箭似地飞奔进去。
华文瞧见迎面而来的家丁突然飞奔,擦肩而过,连声招呼也不打,样子也没看清就瞬间没影儿了。颇是不高兴地皱起眉:“怎么这阵子的家丁都这般无礼的?”
唐小虎直接破门而入,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玉秋——”
话罢,他就对准了那个站在桌前的白色身影飞扑过去,一把将他抱住,还颇为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急道:“华文那禽兽有没有对你做了什么?”
华玉秋整个人儿呆了,睁大一双狭长的眸,久久未能反映过来。
过了一盏茶时间,唐小虎突然向后摔了个四脚朝天,然后听得一声清冷蕴着薄怒的训斥:“华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这般无礼到底要做什么?”
唐小虎睁圆了眼睛,惊愕地看着气得有些脸色发白,薄唇微抖的华玉秋,愣愣地说:“玉秋,要怎样你才肯信我?”
华玉秋一扬袖,蹙起眉冷淡地问:“相信你些什么?”
这下子唐小虎整个人僵了,无语凝噎。
看华玉秋这般清冷淡漠的神态,就知道华玉秋已不是昨日模样了。这就叫恢复原样?昨日的模样只会在醉了时候才会表现么?
“你都忘了昨日么?”
华玉秋坐下,淡淡地看着他,挑眉道:“昨日?”
“就是昨日,你与我上了宝石山,在栖梧阁吃醉蟹。”唐小虎一个劲儿地点头,就是昨日……你醉了酒那般的风情万种。
“当然记得,怎么会不记得?”华玉秋又挑了挑眉,有些莫名其妙,唐小虎刚欣喜地双眼发光,只听得他又道,“说起来,我还欠你一声谢。听秋香说,我醉了是你将我背回来。不过就你方才的无礼举动,这一声谢还是罢了吧。”
唐小虎顿时一口气提不上来咽不下去,魂儿都出来了,怨气颇重。
华玉秋……当真忘了醉后的事情!
枉他昨日还深情告白,与他缱绻悱恻地缠绵,怎知他真是睡了一觉就忘了个彻底。唐小虎此刻有些成了失了贞节又被狠心抛弃的怨妇。
“倒是你,为何贸贸然就来了浮水阁还闯进我的房间?”
唐小虎现在是有苦说不得,只得摆了一张苦逼脸,凄凉道:“我本只是经过浮水阁,怎知瞧见大少爷从浮水阁出来,还以为秋公子你遭了毒手。”
“遭了毒手?”华玉秋轻笑一声,眉眼淡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柔丽,继续笑着说,“他不敢对我下手的。只是我方才醒来见他不知何时已站在了房间里,还替我披上了狐裘保暖,所以向他道了一声谢。”
唐小虎一瞪眼,目眦欲裂!
华文那小崽子,他迟些一定去厨房提把大菜刀砍了他!
这狐裘明明是他亲手替华玉秋盖上的,缘何此刻就变成了是他的体贴,让他得了功劳了?可恼也——
“秋公子,这狐裘是……”
唐小虎急急出声,可是说了几个字就说不下去了。
难道该说,我一大早偷偷摸摸混进了你的房间,替你关了窗,披了狐裘吗?方方还唐突了他将他惹气了,现下说这话一定会被当成登徒子。
华玉秋见他欲言又止,便问:“这狐裘是什么?”
他顿时只觉得憋屈得心口剧痛,血气都在喉咙了蔓延开来。支支吾吾了一会儿,他终于艰难地吐出了一句话:“这狐裘看起来颇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