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张金箔纸,被冯王平从玉簪子柄中抽了出来,以青却看着这上面的数字,苦着一张脸,依旧一筹莫展。
这难道是等差数列?
数学可是以青的弱项,若真是要靠数学解开谜题,估计到自己下辈子投胎时也没戏。
石亨看到这金箔纸时也是诧异了好久,他见以青茶不思饭不想的盯着看,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就问问她得到簪子的经过。
以青这才想到,李大娘将玉簪交给自己时,还说过要自己去找苏州她的胞弟,怎么自己这个猪脑袋居然给忘了呢?
苏州一时半会是回不去的。
黄家头两年放出消息,只说找不到以青,盘踞在苏州的梅家和齐家明面上也没有什么动作,听黄实本带来的消息,暗地里,他们却都在加紧人手找那天的黄皮狗九爷,尤其是那齐中远,恨不得将他拆骨入腹,就为了这件事,连和梅蕴寒的婚事都耽搁了。
后来,黄实本这个小狐狸看他们搭进去不少人力物力,便放出声说在山东济宁找到了朱二小姐,只是已经被人割去了舌头,如同疯癫,不能说话了。
这样的虚虚实实,让齐梅两家一时都乱了阵脚,又重新把力量投入了京城石府。
可是此时的石府已经不是以前的石府了,真正变得油泼不进,水滴不浸,他们两家也一直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倒是被牵制住了大部分的力量。
就这样,以青平静的成长了八年,因为苏州乱成一团,自己和石亨都不敢轻易现身,怕露出马脚。
虽然如此,自己却很放心,因为,连自己都解不出来答案,别的人更是一无所知了,反正那宝藏又不急着用,就这么耗着吧,把齐梅两家的老头子都耗死了才好呢。
多美。
以青又细细看了一遍,果然还是无解啊,等什么时候去趟苏州再说吧,她将金箔纸藏进夹层里,便研究起拿出来的盒子。
这个小盒子黑漆漆的,只有手掌那么大,却威力无穷,只要翻起盖子,启动机关,就能射出数十根银针,是近身搏斗的强效防身武器,若是将针上淬了毒就更了不得了,真正的见血封喉啊,敌人来一个死一个,来两个死一双。
不过,缺点就是只有一发,若是一击不中,就无效了,因为填装银针的过程十分费时,在短兵相接时,敌人是不会给你这种填充弹药的时间的,所以还是要出其不意,一招制敌才行。
解决方法也不是没有,就是多备几个就好了,不过,以青只做出这一个来,还没做第二个呢。
以青正准备实验一下效果的时候,帐篷外响起了一声人响:“刘阿十,冯大夫叫你马上进城去,带着大夫要的东西。”
原来是给冯王平传话的士兵来了。
还说她宽容大度呢,明明可以带自己一起去的,明明知道自己没有马匹,明明就是前后脚的事儿,非要自己跑这一趟,唉,女人心,海底针啊,这世上最毒的还是我们妇人啊。
“来啦,来啦。”以青忙答应着,将黑盒子装进怀中,看了看桌子上的一堆南红花,这师傅快赶上万恶的资本家了,一刻都不让自己闲着,先去吧,等回来再做金创药。
此时,已过中午,阳光变得暖了起来,以青一路走着,觉得惬意的很,把冯王平小小的捉弄都抛之脑后了。
由于以青的两重身份,所以她出入军营比较自由,手拿腰牌,便顺利从北门进入大同城,前往城中的驸马府。
大同城是边陲重镇,除了驻军之外,还有众多人口,从南至北,从西到东,街铺林立,生意兴旺,驸马府在城中心偏西方向,它与总兵府只隔着一条街。
大同城的守卫由总兵武进伯朱冕负责,西宁侯驸马宋瑛辅佐他处理日常事务,石亨听命于此二人,是名副其实的三把手。
但是,有一个人不得不提,就是监军太监郭敬,他直属于皇帝身边的红人王振管理,仗着自己这样的身份,成日干涉军务,独断专行,又十分贪财,不知道已经捞了多少油水。
朱冕和宋瑛都已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了,黄土已经埋了半截,他们是不肯得罪郭敬的,所以凡是能过得去的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装看不见。
因为朱、宋二人年迈,所以军中的操练、屯田、布防等等事务实际上都是石亨去主导实施的,石亨一向正直,早就看不惯郭敬的为人,所以他每月只定期到总兵府内向朱、宋二人汇报工作,从不踏进郭敬府邸一步。
郭敬虽然不喜,却因为石亨并没有把柄在他手中,所以一直忍耐着,动不动就要找一下石亨的麻烦,只盼什么时候抓到他的小辫子,革了他的官职才高兴。
今天中午,武进伯朱冕召石亨进城,估计是有要事相商,希望不是郭敬又耍什么手段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