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敢去走大路,那里有巡夜的士兵,他现在手里提着刀,说不定见了之后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而他之所以提着刀,并不是像吴耀想的,要去那去换钱,只是不给吴耀太直接就杀了自己的机会,说不定还能抵挡两下。
不知道跑了多少条小胡同,季非总算是逃出了吴耀视线,而他手臂上流出的鲜血,已经把棉袄给湿透了,他觉得这样下去,他就是不被吴耀找到,说不定也会流血而死。
犹豫了一会儿他选择了顺着小路回周家,周家很危险,但是他分析之后那也是他唯一的希望,他觉得周大人好像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而之后那个人的出现,周大人好像也不知道。
夜很深,季非为了让走路没有声音把脚上的鞋子给脱下来了,踩在青石路上是一种刺骨的寒意,可是他并不在意,他是乞丐,没有鞋子的时候多了。
到了周家后门,季非犹豫了,后门看门的是一个瘸腿的老人,府里的人都叫他俞伯,之前季非到后门倒药渣,和俞伯认识。
只是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也许他拼命的逃生,结果又自己送死。
在他挣扎的时候,后门竟然开了,他愣了一下看着提着一盏昏暗灯笼的俞伯。
俞伯看见他的时候也有些意外,随即盯着他那被血荫湿的棉袄:“进来吧。”
俞伯的态度让季非十分奇怪,但是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这个时候他才看出来,俞伯走路虽然一拐一拐的,但是有一种他看不明白的威严。
后门的门房很小,俞伯什么都没说,给季非处理了伤口之后,就拎着一桶水提着灯笼出去了。
季非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在门口停的那一会儿,说不定在墙上沾染了血迹,心里对这个俞伯更加凝重了。
炭火上有个三脚架,粗瓷壶热着混酒,季非在那里坐着心里竟然有几分安宁。
过了一会儿俞伯回来了,进门把灯笼给灭了:“你和展云英是什么关系?”
听见这句话之后,季非整个人都愣了,同时十分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俞伯,他以为京城不会有人认识他了,没有想到竟然直接被人提起了。
“展云英算是我的义子。”俞伯说着看了一眼季非。
季非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件事对他来说有点不真实了。他父亲真有一个义父,不过那个义父应该已经过世了才对。
“说起来真的有点意外。”俞伯说着把酒壶拿下来,然后给季非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喝一杯去去寒。”
季非有些不确定拿起酒杯,然后一口喝下,倒也没有什么不适,俞伯看着他点了点头。
“还请俞伯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季非十分恭敬的说。
“其实就是……”俞伯想了一会儿:“你爷爷曾是京城第一捕快,而我喜好尸检和破案,也算是有交情。”俞伯说着陷入了回忆,没有继续说下去。
季非十分好奇的看着俞伯,这件事他真的觉得太神奇了,回想一下,这个俞伯好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有点儿意外,怎么都想不到竟然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