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憋着气,也不敢出声,我心眼里急的呀,一个劲的催着前头那车赶紧动,可那车就像铁了心的王八,怎么都不动,急得我浑身上下统统湿了个透。
也不知等了多久,前头那车车门突然开了,也不知什么东西从车上下来,就听见有一声很古怪的尖笑漫山遍野的传来,霎时,我的心都快蹦到了嗓子眼里,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隔了没多久,那辆黑车的车门突然合了起来,慢慢在高速公路上开了起来,也,直勾勾就朝护栏外头开了过去,眼瞅就要出事故,可没想到屁点事儿也没发生,那车居然就这么直勾勾的从咱俩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正逢此时,路边的路灯又是一阵噼噼啪啪的作响,雾也散了,灯也亮了。
黄述这才喘出口大气,慢悠悠的抹掉把冷汗,赶紧再点上两支烟。
我心有余悸的问:“你以前遇到过这档子事?”
黄述苦笑:“你黄爷我啥没遇到过?”
他说大约七八年前,他跟几个朋友去湖南倒斗。
完事后驾着大车,扛着一车皮的东西出来,走的也是条幽静的公路。
那天夜里,也是他开的车,路上无聊就打开收音机听一听路况信息,听听音乐,哥几个喝着酒,大大咧咧的在那鬼扯,说刚刚倒的那个斗,斗里有那东西,就是怕他们阳气足,没敢露头,还说的不亦乐乎。
湖南那边湿气重,冬天特别冷,车在公路上开着,就听到外头的风呼呼的刮,常人听着像鬼叫,可他们几个都是久经‘斗’场的人自然不胆怯,还在喝着酒,唱着曲琢磨着回去后该怎么逍遥逍遥。
黄述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寒颤就去摇车窗,但手一摸,居然没摸到柄。
等他再低下头摇好车窗,就听见副驾驶那哥们大喊小心。
再抬眼一看,就见前头道路上站着个白衣服的女人,黄述急得猛一把踩住刹车,就听见轮胎和地面摩擦出老长的‘吱’的一声,随后车子猛的一震,就像是撞上了啥东西。
再抬眼时,那人没了。
他们四个都是斗爷,虽然干点偷鸡摸狗的事,但都不愿意犯上人命。
黄述当时就急着要下车去看,唯恐撞到人延误救治,惹出人命。
然而他刚摸到车门扣,副驾驶那哥们就把给他一把拽住。
那哥们让他把手电筒打足,往前头看,黄述照着做了,可前头啥都没,就问他到底咋了,那哥们回答:“你想想,就咱刚刚的车速,真要撞着人,那人能不弹出去,会这么直勾勾的倒在车看不见的位置?”
黄述心底一寒:“你的意思是?”
那哥们沉声道:“都说夜路不提那字,咱这回算是撞上那东西了。”
后排有个人不信邪:“咱都是在大江上跑个七八个来回的人了,什么风浪没见过,哪有过夜路遇邪的事,你俩要是怕事,就让我下去看看,真要是撞着人了,咱几个都逃不了人命官司。”
黄述听着有理,就打算跟他一起下去,没想到副驾驶那哥们固执,居然突然把车钥匙一转,锁上车门,随后拔下钥匙就往嘴里吞,说什么都不张嘴,不让任何一个人下去。
车里头几个人立马就争了起来,但那人宁死不屈,含糊说:“要死你们死别地方去,别拖着我。”
争了不下三十分钟,眼瞅就快打起来时,他们几个耳根子边上突然响起阵极度尖锐的嘶叫,那声音就像是有个女人贴在耳朵边上叫似得,疼得他们耳膜都快炸了,赶紧抱着头往座位底下钻。
黄述他们这才深信,这回真是撞到了那东西。
等了能有十来分钟,那声音总算是停了。
黄述再悄悄抬起头一看,没想到一张苍白无比的女人脸,死死贴在挡风玻璃上,那双充血的大眼,就这么直勾勾的和他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