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趟边疆之行，泡——汤——了——”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在我的心上留下浓墨重彩，那是比尖刀还要刻薄的语句，我毕生难忘。

随后就是两人之间无休止的战争。

她揪宫女的小脸，我就揪她的头发。

她扬起飞鞭，驰聘在宽道上，我偏要去堵住她的路……

就这样打打闹闹，过了三年。

知道，那年，北国再次来战，边疆需要支援，我向母皇请旨前去援助。

母皇已然点头同意。

而她，这个叫朝歌的女人，再次伫立在我跟前，扬言要一同前往。

“皇阿母！歌儿也想去！”朝歌向前跨出一步，她还说，“四皇子如此心怀天下，作为一朝皇女，也想尽点绵薄之力。”

“放肆！”女皇勃然大怒，“你去蹚什么浑水？那是行军打仗的地方，你个弱女子前去，合适么？”其实当时母皇态度很坚定，就是拒绝她前往。

其实想想也是，就算她武功再高强，终究只是个弱女子，没有任何行军打仗的经验，前去做什么？只会帮倒忙吧？

其实帝第二天，天还未亮，军队就准备出发去边疆了。

那时候的我，特意回首，凝望身后巍峨的皇宫。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了一丝留恋，那留恋里，竟然有她。

我竟然会失望，她嚣张跋扈的声音不在眼前，她明眸高傲的姿态没有出现。

“该启程了！”母皇命令一下。再也没有停留的权利了。

从天明到天黑，我们皇军驻扎在一地，准备休息。

烧火，烧水，大家围坐一团，被副将突然推上去唱军曲。

无奈于大家的热情，我就凭着记忆中的军歌唱。

不知不觉，也是唱得尽兴，只是不经意间转头，擒住一双乌黑明亮的眸子。

我忍不住看了几看。心中莫名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那时候，恰巧有人走过去，拽起角落安静坐着的小少年。

轻快的笑声介绍，“这是咱们新来的军医吧？不如也来唱首？”

小军医？我听着不免发笑，还真的很小个呢？

见她脸色变扭，欲言又止，分明就是不乐意唱，也不会唱，带着十足的委屈。一个踉跄，身子失衡，眼看着就要扎进篝火里。

我一个眼疾手快，跃了过去，一手揽过她腰，顺势搂进怀里。

她真得很小，小到和她一模一样。然而，酥软的身躯，分明是女子之身。还带有一抹特别的体香。就算是粗布麻料，也遮掩不住。

那一瞬，我心中一颤，却是故作镇定，已经确定，他是她无疑了，心里默念她的名字——朝！歌！

你真得说话算话，说要陪我去边塞！还真的来了。

其实那时候，我是有庆幸的，也完全没有去想，此时的皇宫失踪了一个皇女，该是如何的人仰马翻。

后来我装作镇定的松开她。故意问她，名字来历。

她也能气定从容的回答上来，丝毫不显得急促，好似演练过了千百遍的那般驾轻就熟。

有或者说，“马柚”这个军医身份，好像天生为她准备的一样。

一说起，她的家乡——盐城，又有个叫马蜀的士兵，凑了上来，开始滔滔不绝将关于盐城的故事。

其实那个故事我早有耳闻，昔日一贫如洗的盐城，靠国家补助才能勉强生存下来的，严重贫困小城。

竟然倚靠两年的时光，从一文不名，到如今的富绰小康。只因为两年前出现的国师一家子。

大家都歌颂国师是多么多么爱民如子。皇女是如何如何的霸道嚣张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