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的视线直直打来,正好和百里楚迎面碰撞。 再次碰面,他的面色越加茭白,甚至没有血色。 唯有那双如水的眸子,还是那般令人如痴如醉。 百里楚会眷念她的视线能多停留一会儿。 哪知道她一闪而过,已然将他当成了路人甲。 “真是热闹啊!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在啊。”朝歌嚣张的程度,就是直接省略了行礼,如飞鸟掠过水平面一般,掠过他们身边,大步跨向百里晨身边。 “想必在皇女看来,我们在这也是多余的吧?”百里楚不知不觉中,温润的眼底里染上醋意,“皇女还真是放心不下三皇弟么?” 亲自烹饪不说,还要亲自过来陪着么? 越想,百里楚指尖越发颤抖,区区两年时间,他和她的关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爱情,却在一夕之间,付诸东流。 他能去怪谁?能去恨谁? 女子轻快说道,“怎么会?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饭菜也多,就是加几双碗筷的问题!” 她说得落落大方,却在后面一句,又把对方逼近谷底,“只是这些菜,我都是照着晨的喜好做的,不知道两位皇子会不会吃得习惯呢?” 百里勋看那菜色,清一色的海鲜,他在塞外哪吃得到这些?习惯使然,已经不习惯海味。 遂客套几句,就撩起衣袍,起步离开。 而百里楚呢? 朝歌猛地一拍额头,好似醍醐灌顶一般,“我怎么忘了,大皇子可是有家室的人,可不能让家中的皇妃久等呢?” 言辞字字珠玑,却是字字带刺。逼得迎面轮椅上的男子,脸色由白转青。 他可以忍受别人给的冷言冷语,唯独受不了她的一字片语。 有一种心痛是,无力诉说。 他猛地咳嗽起来,侍女急忙递上手绢。 咳嗽不止,那种程度都要将肺给咳出来了。 好不容易气息平稳下来,只见他将手帕仓促收进袖口了。 纵使一瞬间的功夫,朝歌还是瞧得清清楚楚,手绢泛红,是血丝。 目送他由侍女们簇拥着,消散在她的视野。 心里会反问,为什么回到如此境地?她明明想说,好久不见,你还好么? 为何深深演变成了,敌人见面,分外眼红的那种。 正在她想得出神之时,百里晨说了句,我吃饱了。 就见他也预备走人。 朝歌猛地回神,什么叫吃好了?分明连筷子都没动过。 看着她辛辛苦苦张罗的一桌子菜,就这样凉掉?丢掉? 她可不允许,拦在他面前,一把将他拽了过来。 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拥有一身的蛮劲,好似上天赐予最强大的力量。 轻而易举将他拉回原位,如擒小动物一般,摁住双肩,还把筷子摆在他跟前,声声恐吓,“别想忽悠我!给我抓紧吃饭。” 她也一同坐下,“我还等着和你一起吃饭呢?可饿死我了!” 见她,举止筷子,大快朵颐。犹如风卷残云,菜肴瞬间消去了一层。 看她馋人的模样,看来是真的饿坏了?真的是为了等自己? 连续两个反问,却只是在心底。 望着自己饭碗上,突然堆积起来的一座小山,突然心里窝心的一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