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事关系到文小姐的清誉,公子没有真凭实据,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的好。”
廉彪忙在一旁推波助澜。他外表粗犷,原本极易给人朴实可靠的感觉,事实上却颇有心机。方才言语中点到即止,文竹情绪复杂,无暇细想,便被他轻轻含糊过去了。不料沈怀璧早有成见,竟然阴差阳错怀疑到明钦头上。
也是当日在沈园中,明钦不该图一时好玩暗使‘摄魂之术’调笑文竹,文竹虽有几分娇蛮小姐的脾气,倒底涉事未深,意乱心慌又不知遮掩,便在沈怀璧心头种下疑虑。
“哈,沈公子你可真会多想,陆践是个什么样的人品莫非你真的不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采/花淫贼,若不是被你家沈大人藏匿了起来,本捕头早把他抓进刑部大牢里去了。”
燕秋晴满脸不屑地轻哼一声,挽起明钦手臂道:“况且,钦之一直和我在一起,难道我燕秋晴的容貌姿色及不上你家文小姐,便是你信不过自己的未婚妻,本捕头的眼睛里可揉不进半粒沙子,还能容他得隙勾/引我家钦之不成?”
“你们?”沈怀璧大感愕然,燕秋晴和明钦认识不过数日光景,任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双宿双飞起来。燕秋晴巾帼奇女,磊落英多,却原来喜欢这种带着几分书卷气息的文弱男子,着实让人纳罕。不过她言之凿凿也由不得人不信。
“钦之少年隽才,英姿焕发,想不到也如此多情。”
明钦神色不动,淡淡道:“陆践恶贯满盈,既然撞在我的手里,自是要为民除害。沈兄家大业大,须知家贼难防。另外,文小姐中了‘合/欢散’,还是早些救治为好。若是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可以到舱中找我。明钦随时恭候。”
“合/欢散?”沈怀璧也是纨绔子弟,哪会不知道‘合/欢散’是何物。当即面孔一沉,冷声道:“老彪,我记得陆践有独门秘制的‘合/欢散’,是也不是?”
廉彪暗叫不妙,别的事尽可以推说明钦他们串通一气,文竹身上的‘合/欢散’却是不好解释。他暗自踌蹰,硬着头皮强辩道:“合/欢散不过是江湖上的寻常药物,和蒙汗药、迷迭香之类相似,陆爷平时喜欢吹嘘,什么独门秘制都是当不得真的。”
“即便是常见的东西,那文竹是怎么被人下了合/欢散的?”沈怀璧语声转厉,怒斥道:“你还不从实招来?”
廉彪脸色数变,眼见明、燕两人已经走远,顿时恶向胆边生,飞身抢到沈荷裳跟前,张开蒲扇似的手掌向她肩头抓去。
“啊……”沈荷裳惊叫一声,慌忙向后退去,脚底下一个不慎被绊了一下,仰天便倒。
“廉彪,你想造反吗?”沈怀璧又惊又怒,他也未经过什么风浪,虽然懂得一点粗浅的功夫,又怎么敢在‘万人敌’跟前动手。眼见廉彪模样狞恶,拳脚凶猛,整个身体簌簌发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廉彪五指箕张,正要将沈荷裳制住,不料她自己先跌倒了,手指堪堪挨到她肩头,只听的‘刺拉’一声,半只衣袖被扯落下来,沈荷裳一屁股坐倒在地,顾不得摔的疼痛,娇躯一扭狼狈万状的向门口跑去。
“荷裳小姐,在我‘万人敌’的眼皮底下,你能逃到哪里去?”
廉彪轻蔑的露齿一笑,大步流星地赶了上去,后发先至捏向沈荷裳秀美的粉颈,嘴上笑道:“小姐这么娇滴滴的美人,若是少只胳膊断条腿那可就遗憾的紧,老彪还真是舍不得下手呀。”
“怀璧你快上呀,快点缠住廉彪,让荷裳跑出去报信。”
文竹着急的催促道,明钦的‘摄魂术’虽然迷惑人,被施术之后却能使人意志坚定,对此类功法产生抵抗力,是以她虽被‘合/欢散’折磨情火炽盛,神志反而一片清明。只是苦于浑身乏力,难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