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卢妙的口述可以看出小可并没有发觉齐琪身体的异状，也就是说齐琪可能找了些装饰暂时掩盖住了伤口，但伤口还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想要找个脑袋上顶着个硕大伤口的女人比寻找个囫囵的女人要容易很多，至少在孤魂野鬼的眼里是这样的。

很多在街上游荡的小鬼是没有法力的，它们有的是因为刚刚断气，鬼差还没来得及上来带它们走，有的是因为心愿未了只能暂时在阳间徘徊，等到它们忘了自己在执着什么，就能跟着鬼差下地府了。但不管是哪种情况，这些没法力的小鬼都是鉴别不出死尸和活人的区别的。

但它们也有一项让人眼馋的技能，那就是有一双透视眼。由于这些小鬼大多心地纯善且没有做过害人的勾当，所以它们的眼睛可以看穿很多伪装，最基本的，甭管这人身上穿了多厚的衣服，小鬼们还是能一眼就看出对方身上有几处伤口。换句话说，在这帮小鬼的眼里，人间是个裸｜奔的世界，看谁都是光溜溜没穿衣服的。当然，像赖小三这种级别的例外，借小鬼六只眼睛也甭想看到赖小三的一根毛。

赖小三有时候会忍不住想，那些所谓心愿未了的小鬼该不会个个都是色狼吧？就为了能在人间多看看没穿衣服的男男女女才一直拖着不肯去地府转世投胎吧？！

不管小鬼们是真的心愿未了还是想看活色生香的果奔**，它们的透视眼在此时的赖小三和云坤看来绝对是无价之宝。

吩咐赖小媚瞬移回家搬来一大捆冥币，赖小三和云坤在学校到超市这条大路上唯一的十字路口摆了个简单的法阵，一边烧纸一边召唤着飘荡在附近的小鬼们。

蹲在最外面的卢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瞪得跟鸡蛋似的，她看到了什么？鬼？各式各样的鬼？竟然还有鬼冲着她色迷迷地笑？哇，原来跟着赖小三可以遇到这么多古怪的事情啊，早知道的话她就报考医学院了，天天跟着赖老师往尸体上划刀子！

同学，你的三观是不是该修正一下了？！

确定附近的小鬼都被招来之后，赖小三和云坤对了个眼神，云坤继续蹲在那儿烧冥币给小鬼们些甜头，赖小三则冷着脸开始提问。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脑袋上破了个大洞的女人？”赖小三的话并没有引起小鬼们的注意，眼下这些小家伙们不是盯着在场唯一的女性卢妙看个不停就是围在云坤的身边等着收钱——听说下面财政危机厉害得很，它们要在下去之前多攒些钱！

“我再问一遍，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脑袋上破了个大洞的女人？”赖小三不耐烦地提高了一个调门，可惜那些利（色）欲熏心的小鬼们依旧不知死活地把赖小三的话当成耳边风。

深知赖小三脾气的赖小媚左手拉着黑骑右手拽着不知死活的卢妙，三两步就退出去老远。就在卢妙纳闷眼前这位疑似某电影新星的帅哥为什么做出如此突兀的举动时，天际突然划过一道厉闪，不偏不倚地劈在十字路口中央的那个火堆上！

“咔嚓！”纸灰漫天飞散，那些围着火堆抢钱的小鬼们一个个跟刚从煤窑里钻出来似的，有两个年纪一看就不大的小鬼眨巴着白眼仁异常突出的眼睛，样子格外地滑稽。

“回答我的问题！”赖小三危险地眯着细眼，手上的阴雷符纸在风中微微晃动，吓得这些小鬼纷纷向后缩，偏又不敢转身就跑——开什么玩笑，人家会放雷耶！它们飘得再快也躲不过炸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拿人的手短吗？！

“这几天，尤其是昨天傍晚，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脑袋上有个大洞的女人在这附近出现？”云坤好脾气地再度发问。火堆被劈上天，云坤自然没法继续烧纸了，再说就算他还愿意烧，那些小鬼也不敢上前拿了，一个个像被虐待了似的围着十字路口哆嗦着。

“我，我见过！”一个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小鬼颤颤巍巍地飘了出来。赖小三眯着眼上下打量它——嗯，身上挺干净的，看样子刚才它没过去抢钱，也就是说，它刚才光盯着卢妙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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