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哈”
“喝”“哈”
李寻站在纪府的练功场上,双手握着纪缺传给他的陨铁重剑,挥汗如雨,他不停的练习着两个动作,一个劈,一个砍。前者直上而下,后者从各个角度从下而下,前者直来直往,后者飘忽不定。他一剑接着一剑,没有停歇,上午的阳光从他身后照下来,将他的影子拓在面前的地下,他的脸在阳光的阴影里,两只眼睛死盯着自己的影子,他直直的一剑从这影子的头顶正中劈了下来,在离地三四寸的时候嘎然而止,然后将剑以一个倾斜的角度举过了头顶,略一停顿,又吐气开声,大喝一声,将剑以一直直的方式劈了下来,在他剑尖所指的下方的石板上,有一块浅浅的凹形,里面有许多尘土。他还记得早上纪缺离去的时候告诉他的练剑方法。
纪缺一大早便派人将他带到这练功场上,在练功场的中央有一块大的黑色的石板,纪缺指着石板上两个浅浅的脚印让他站上去,将那黝黑的重剑交给他,这时剑的重量已和昨日一样了,想是剑中所含真气已经消散。他照着纪缺所言站好,指着他站立的脚印前方:“徒弟,你看着这里,”
李寻一看,只见那处除了稍稍凹下去了一点,覆着薄薄的一层细细的泥土,并无出奇之处。李寻不解的看着纪缺。
纪缺一挥衣袖,一阵轻风打着旋儿将周围的尘土卷进了这凹处,薄薄的摊开来,再也看不清这凹处的痕迹。:“徒弟,举起你的剑来,”
李寻站在那石上的脚印之中,不八不丁,依言举起了剑。
纪缺也伸出手来,上举齐头,向下一挥:“劈”他这一下轻飘飘的毫无力道,显然只是做了个样子,李寻双手举剑,用力向下一劈。
“当”的一响,这一剑在离那凹下去的地方还有三四寸的时候就再也劈不下去了,纪缺伸出一只脚将剑阻在了那个小坑三四寸高的地方。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住了剑,虽然剑与脚一撞的时候发出了金铁之声,显示了他这一剑的力道,但纪缺轻松的将剑截停在了空处,甚至他都感觉不到手上的震动。
纪缺松开脚,意示他再来,李寻又是一剑劈下,这一剑他用上了全身的力量,剑身带起了风声,如同大风吹过摇曳的破布,“呼”的一声,便直冲着那小坑劈了下去。
“当”还是在那个位置,纪缺伸出脚,挡住了剑。剑脚相交,声如金铁。
“好了,徒弟,今天就练这一剑,每次出剑,都到我挡你的这个位置,你看到刚刚的那个凹坑没有,你练的这一剑,什么时候能一剑劈到刚刚的这个位置,剑上带起的剑风能将这坑里的泥土全都吹走,才算练成。你再试试。”
李寻举起剑,下劈,这次他控制的力道,剑刚到劈到坑上一两寸的时候停住了,小坑上的浮土动了动,吹开了最上几颗泥土,李寻见到没有什么效果,又举起了剑,这次他将自己控制的力道减了一些,将九成的力量用在了往剑下挥的动作之中。
“噗”的轻轻一声闷响,却是李寻没有收住剑,重剑的剑尖全都没入了那小坑之中,激起了一片飞扬的尘土,那激射的泥土甚至飞入了李寻的眼睛和嘴里。
“呸呸呸”李寻忙不迭的吐出嘴里的泥,不停的眨眼,纪缺站在一边一动不动,尘土飞到他身边半尺之前便不能再进,一层无形的屏障将灰尘都挡在了体外。
李寻尴尬的看了看纪缺,抬起手,用衣袖抹掉了脸上的尘土:“师傅……”
纪缺:“你做得很好,这一剑不错,你要这样,对,将这只手下移一点,对,这样双手握住柄,嗯,再来一次。”
李寻调整了下握剑手的位置,深吸了一口气,将剑举过头顶,“呼”的一剑劈了下去,这一剑悬停在土坑的上方,一股劲风顺着剑尖传到下面的泥土之上,好像一个人正对着这土坑用力的吹了一口气,将上面薄薄的一层浮泥吹开,露出下面,还是泥土。看样子,这坑还不是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