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阻止道:“怎敢烦贤侄亲往,子都身为陈留县宰,若是跟去反增声势,恐更引人注目,只是干去便可。”
刘熙见我说的理,也就不再坚持,转而吩咐刘方先去腾扫房间,之后去请大夫准备为陆雪看病。
此时从我出来已过了大半天,想到张任必定十分担心,便匆匆辞别刘熙上了车,由老仆刘经驾车直奔那土地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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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统眉头紧锁,面沉似水,一张丑脸上少有的露出凝重之色,双眼紧盯着桌案上的地图,良久才缓缓道:“子翼舍身引敌而走,此去怕是只能先往北行,再寻机绕道而回,若是一路之上无有变故,当不会往许昌、洛阳而走,想来应走徐、扬二州,不过……。”他顿了一顿,忧虑的接着道:“不过……哎~,,待其等进了安全之所才能细知其中经过,但子翼既有刘正去易容之药,又知‘绅谊道’联络之法,如今既在险地,因何不与叔父联络?莫非担心被人识出本来面目,而遭曹操擒拿不成?然其已经受缉拿,若以易容面目行走恐更为不妥,以子翼之智不会不知此点,难道……。”
一旁地庞德公捋着胡子,也望着那图,神色沉稳的道:“士元到也不需太过紧张,子翼乃是谨慎之人,以其性情,纵是不借助‘绅谊道’之力,只走偏僻之处而返江南,却也不无可能,此事尽可交于叔父,你还当尽职不负使君之托才是。“
庞统闻言苦笑道:“侄儿怎不知眼下不过白白担忧而已,然子翼乃统挚友,数次相救于我,如今其身入叵测之境,我又如何得以安心?况且不瞒叔父,统非圣贤,难免不有私心,子翼之能侄儿实看不通透,若是其被曹操所得,如像元直也就罢了,倘要尽展其才,实非我主之福也,但凡思日后有一丝与子翼对阵两军之机,侄儿便不由心中百转,诸般滋味涌于胸中,实郁结矣!”
微微点了点头,庞德公叹息了一声,道:“士元之心我自可知,然子翼能否回转江南,既要观其所为、尽我等之力,亦需看天数所定。”
“叔父所言正是,既如此,侄儿便调派精兵,谴入曹操之地暗中护卫义妹一众安然而返,至于子翼消息行踪,还请叔父多为费心才是。”
庞德公淡淡一笑道:“士元尽可放心。”说完便起身而去。
庞统见状连忙恭敬的相送出府,望着庞德公远去的身影,脑中却想到身在襄阳的关羽,不由连连摇头,转身往府中走,心道:“关将军性情实是孤傲,难怪师兄无奈将其调至荆襄,这仅才半月光景,便逐走周公瑾自合肥所谴来之人,若非我为之弥补,必要与东吴生了间隙,荆州乃四战之地,若无东吴联手,怎能固如金汤?眼下前去接云等人看来也无法寻关云长相助,江陵虽远,但子龙将军深识大体,应不会拒绝。”
想到这里,庞统停下脚步,对身后亲兵道:“速速备马,与我前去赵将军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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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依旧连绵不绝,阴沉沉的天空令人心情甚为压抑,我立于屋外廊下,不由轻叹一声,昨日傍晚时分我与老仆刘经接回张任和陆雪,途中我将所遇之事略为讲述与张任得知,这昔日名将却也知如今怕是只能如此,除去多加小心外也无他法。之后进陈留城时,恰巧那军兵识得刘经,而陆雪又病得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到也安然无事的进了城中。
“陆雪那丫头的病看来怕是要将养一段时间才能康复,既如此还当先与庞德公取得联系才是,而且‘绅谊道’耳目灵通,正可探听周边消息,免得一但有事却措不及防,慌了手脚。”想到此处,我便穿了蓑衣戴上斗笠,让张任留守,自己则借刘熙公干之时,悄然自其后院角门而出,直往“德福”客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