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艾却是不敢轻视,一面让李忠拿水给我喝,一面以衣我扇风。李忠见我样子,沉着脸憨声道:“那庞先生为何偏找这样的地方居住?难道与俺一样也去山中猎兽?”
我听了虽想笑,却绷着脸道:“厚德不可乱语。”心中则骂:“你个庞老头儿就算是隐居,也不用找这么僻静的地方吧。”
我正想着,呼听身侧林中有人哈哈笑道:“昔ri丞相麾下之士,如今却怎这般狼狈之态?”
这地方怎么有人认得我?而且还如此明显的挖苦,难道和我有仇不成?我与邓艾、李忠一起转头望去,只见一面貌奇丑之人长衫纶巾,神se却甚为悠然,不是庞统又是何人?
邓艾和李忠显然没有料想世上还有如此丑陋之人,皆是一呆,邓艾还好,立即恢复了常态,而李忠则微张着嘴不语。
我心里暗笑,脸上则大笑道:“吾道是谁?原是士元凤雏先生,莫非又不得志,也来此处做隐士乎?”你既然嘲讽于我,怎能不反唇相讥,反正我知道这家伙的脾气,也不在意。
果然,庞统先是一楞,随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向我们走近道:“子翼真是好口齿,莫非还在嫉恨于吾?”
我嘿嘿一笑,瞪了他一眼道:“曹cao不信干之言,败便败了,却让吾受世人耻笑,此所得岂不拜士元所赐?”
庞统听我言,竟也脸上显愧疚神se,微微一叹道:“子翼莫要怪吾,实乃各为其主也。”
见他软了下来,我也不好再多说,只对一旁发楞的邓艾道:“还不去见过汝之师兄?”
邓艾闻言,面露崇敬神se,极为恭敬的上前一礼道:“艾见过师兄。”
庞统这才仔细看面前这小童,面露喜se道:“请起请起,汝便是吾叔父口中长赞之童子?”
邓艾肃容道:“师兄之前,艾怎敢受?”
庞统呵呵笑了笑,却转头对我说:“子翼眼光之jing准,统实是佩服,不过怎像统师兄一般不苟言笑?实是憾事。”
我和邓艾都没想到他会说这个,其口中的师兄,定是诸葛亮了,于是我呵呵笑道:“士元之大名,足令天下震动,其一童子,见汝因何不敬畏?”
庞统被我夸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嘿嘿一笑,对邓艾道:“人之xing情乃天生,断不可泯阻,师弟需放开怀抱,当笑则笑,当怒则怒,任世人嬉笑怒骂皆如过耳之风,但求自志坚韧也,譬若汝之主公,师兄吾虽为凤雏,却也不得不佩服。”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不知是赞我还是骂我,只得苦笑道:“士元莫要讥笑于干了。”
却见庞统面se一正道:“此言皆为吾之诚语,子翼之能,统思来竟觉甚高,又得元直之信,才知先生之才高绝,然又能一笑以对天下之藐,便是这等胸襟,已非吾之能比。”说完,竟冲我深深一躬。
我早就从他对我的态度上猜到这才智高超的家伙必然发觉了什么,这时又听徐庶与他有联系,不由苦笑,心道:“这徐元直哪里都好,偏是嘴快了些,这样下去我的清闲ri子恐怕也不长了。”
无奈的笑了一下,我连忙还礼道:“士元言过了,元直之语实是过誉,干恐不能当。”
庞统起身,恢复了满面笑容道:“子翼再若推脱则不诚矣,徐元直虽言多,然却从不虚指,莫非汝尚不知其亦为先生取号为‘天机’?”
我想骂人了,楞了一下只好苦笑:“徐元直莫非亦有了庞老先生之好?”
庞统先是一楞,随后哈哈大笑道:“其在曹营甚闷,或许以此消遣一二也未可知。”
他这一句,不由说得我们都笑了起来,当然,李忠则是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