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正飞快闭上眼其实之前许樱哥对他做了些什么,他迷迷糊糊都知道,但不知怎地,这时候他最不想面对的人反而就是许樱哥
“多喝点水”许樱哥却不管他怎么别扭,只将插在水杯里的麦秸塞进他口里,自顾自地道:“母妃醒了神智清楚,饮食也在恢复中,但就是手脚有些麻痹,心里牵挂你谁也不敢和她说你的情形,都是瞒着但她大概也猜得到,听说适才发火砸了药碗你快些好起来过她,让她心中安定,指不定病很快就好了”
还散发着清香的麦秸带着水的芬芳和滋润,张仪正实在无法抗拒,顾不得别的,一口气拔干一杯水,舔了舔被烧得起了皮的嘴唇沙哑着嗓子道:“你怎不在那边伺候母妃?反倒在这里守着我这个没用的罪人?”
咦,精神了么,比昨日夜里精神许多了许樱哥又递了一杯温水过去,轻声道:“你是我的夫君,我守着你是该的照顾好你也是该的,这是夫妇之义,也是替母妃分忧尽孝”
张仪正垂着眼又拔干一杯水,觉得胃里哐当哐当全是水在响了才停下,有气无力地道:“真是辛苦你了,能讨母妃欢心,又在人前露脸扬名的机会都被我给拖累了”
许樱哥抿唇笑笑,随手将杯子放在一旁,起身道:“你若好好活着讨母妃欢心,在人前露脸扬名的机会以后多的是,但你若没了,我便成了寡妇,拿这些又有什么意思?除非你家准我改嫁”
“你这个毒妇!竟然咒我”张仪正怒目而视,有心暴跳却无力暴起只得恨恨地瞪着许樱哥道:“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早点死,好另外找个更好的”
“原来你也知道你对我不太好”许樱哥笑着舀了一勺香米粥过去,道:“我可没咒你,只是实话实说怎么就听不得真话呢?”
廉者不食嗟来之食,张仪正有心不吃,但饿了一天一夜,实在饥肠辘辘,仔细想想,他又不是吃许樱哥的,凭什么不能吃?既然把她娶进门,她欠他的就该伺候他,于是理直气壮地吃了个精光一碗吃完便摇了头,以为许樱哥会苦口婆心地劝他再吃点,却见许樱哥已经起身放碗,似是准备出门的样子,于是暗恨:“你要去哪里?”
许樱哥回眸看了看他,淡淡地道:“三爷适才不是说我应该往母妃面前去凑凑热闹,人前露露脸面扬扬名的?既然你醒了,能吃能喝,我便要过去了”
张仪正怔了怔,眼里有些黯然,随即冷笑道:“你还真就是这种人!我早就知道,我便是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为我掉一滴泪的,还是就想着你自己”
许樱哥沉沉看了他一眼,也不答话,低声吩咐了绿翡同青玉两句,自带着铃铛和紫霭离去才走不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瓷器破裂的声音,铃铛和紫霭担忧地看了看许樱哥,却见她脚步稳定如昔
厨房中人早得了王氏的吩咐,见许樱哥来了也不多言,领她去了早就腾出来的一间小厨房,按着她的吩咐把早就备齐整的食材送上许樱哥先将一锅三七当归肉鸽汤放在火上炖着,净手熬制松仁大米粥,又做了鸽蛋白松汤,另做了个炖奶鲫鱼待得了,分出一份隔水温着,命紫霭守着肉鸽汤,自取了另外几样往宣乐堂而去
到得宣乐堂,只见外面满满当当或坐或站了一大群人,却是不闻半点声息,个个儿都拘束得紧许樱哥猜着大抵是康王在里头,无心跟着凑趣,便走到世子妃和王氏跟前将食盒递过去,低声问了两句康王妃的病情,又说明张仪正已经退了热,便要告辞离去却见康王从里屋缓步而出,道:“小三媳妇儿,你来我问你”
——*——推书——*——
沐水游的: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田
在棺材里醒过来的那一瞬,叶楠夕看了足以影响她以后所有选择的一幕
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能将那么多情的一句话,以如此无情的方式说出来
因此,在面临自己将重回夫家大宅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拒绝,然而鱼死网破亦非她所愿……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