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樱哥侧身而卧,紧紧闭着眼,心里紧张欲死,乍然听见玉钩相击的声音,不由惊得一跳,迅速回身平卧紧张地看着张仪正
张仪正披散着袍子立在床前,背对着烛光沉默地看着许樱哥,面上半明半暗,额前散落的黑发还滴着水珠,半敞的胸膛紧实宽阔,陌生,却又熟悉
许樱哥深呼吸,抬起头来对上张仪正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到她想要的东西,她知道她这样子很不错,她知道他很喜欢她的涅,却不知道他反复抽风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今夜究竟打算怎么对待她
要么生,要么死,就是没有屈辱她是女人,她消所嫁的丈夫温柔体贴,消新第117章欲晚婚之夜能够温暖旖旎,但如果得不到,可以痛,可以伤,但不能屈辱褥子下的玉簪照旧冰凉,甚至很是硌人,她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将手撑着下颌望着张仪正微笑:“忙了一天,你不累么?”
张仪正账折睛,长而翘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个浅浅的阴影,把本就幽暗不明的眼睛掩藏得更深许樱哥尽量温和地看着他,她要尽力争取自己该有的,尽力做到所能做的张仪正轻轻出了口气,放下帐子在她身边躺下来,看着帐顶低声道:“你恨我么?”
许樱哥笑了起来:“不恨”恨也不告诉你,何况这会儿恨也没用了话音未落,一只滚烫的手便微微颤抖着握住了她的肩头,张仪正的头脸和身体离她越来越近呼在她脸上的气息也越来越急促
许樱哥的心“咯噔”响了一下,觉得全身僵硬,胸上仿佛是压了一大块石头,喘也喘不过气来便只是努力睁大了眼睛,惊惶可怜地看着张仪正也不知是张仪正酒劲上头的缘故,还是喜帐太红的缘故她看到一张红得很彻底第117章欲晚的脸和一双微亮的眼睛,那双眼,本是最纯粹华美的灰色琉璃,此刻琉璃的心里却绽放了一朵莲花,花心里有个小小的人影许樱哥有些发怔,突然间又有些心酸,不由抬起手来轻轻抚上张仪正的脸颊低声道:“我们不要闹了可好?有缘结为夫妇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一辈子太短,折便过去了,不如意的事太多,何必总是给自己找罪受?”
张仪正不语只顾怔怔地看着她,不觉间抬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挤在他的脸上许樱哥微微蹙眉,等了许久才听到张仪正低声道:“如果我对你好,你会真心待我么?”
许樱哥望着他的眼睛绽放出一个十分诚恳的微笑:“会你若真心待我,我便真心待你”
“我不信!你惯会骗人!”张仪正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带了几分莫名的委屈和恨意许樱哥皱了皱眉,透过红色的罗帐,看着那对燃烧的红烛轻声道:“是人都会犯错,你这一生就没有骗过人?哪怕就是才学会说话的婴儿也会骗人无非就是能骗不能骗”
“狡辩”张仪正把她的手从他脸上拉下来,握住她肩头的手却越见用力许樱哥收回目光,仰脸认真的看着他:“我不会问你有没有骗我,但我其实是不想骗人的”
她轻轻仰着头,白净微肉的小下巴翘得可爱之极,脸上的肌肤白净如象牙睫毛又长又密,眼神微微带着些忧伤和害怕,却又如同夕阳下的湖水,温柔地轻轻拍打着湖岸,诱惑着湖岸上的人义无反顾地跳下去跳下去,可以想见的温暖柔美,却也可能暗藏着湍流险滩,张仪正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再睁眼,便不肯再看许樱哥的眼睛,而是将她重重拥入怀中,他瑟瑟发抖,却不想让她发现他在发抖,他慌乱地加重了手上的力气,笨拙地亲在了许樱哥的嘴唇上
许樱哥紧紧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微微发抖,毫不掩饰自己的害怕和恐惧她听见张仪正的呼吸急促而紊乱在她耳边响个不停,感觉到他潮湿微带酒气的气息呼在她的颈边,激得她慌乱不堪,酥痒难耐,他那么用力地搂住她,紧到她几乎筋骨寸断,他的嘴唇有些凉,不,应该说是冰凉,他笨拙而放肆地吮吸她的嘴唇,全无温柔可言,倒像是想吃人一般的凶残
许樱哥突然间觉得很痛,发自心底的痛,痛到无法忍耐,她低声哭了出来,眼泪顷刻间便流了满脸,张仪正怔了一怔,松开她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慌张地哑着嗓子道:“又怎么了?”
许樱哥将手搂住他的颈子,把脸埋入他怀里大哭起来:“疼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