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昔从入定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叶凡的背影，惊问，“你怎么来了？”

叶凡侧过半个身子，目光却眺望着窗外，一望无垠的雪白，刺骨寒风钻进衣衫刺激着身体里的每个毛孔，良久，他才开口道：“你是什么时候算到这些的。”

滑下榻，唐昔掀开袖口，手臂上浮现一个红色印记，看似一双眼睛，“晚晴去北山的那天晚上，这个印记突然出现在我的手臂上，十八年了，我竟浑然不知自己有这样的胎记，后来晚晴不见了几日，你来找我，我不小心碰到你，看到了你的前世，隔天，我趁师父不在，偷偷用命盘窥视前世，所有的事也就明朗了，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看不透晚晴，算不出她的命数。”

“你看得到，唐婉肯定也看得到。”叶凡视线平移，直视着她，“你预知未来的能力也苏醒了吗？”

唐昔点了点头。

“她知道我也是七宿之一？”他一直隐藏得很好，除了上次因为愤怒对帝若离动过真格。

“应该不知道，叶凡…不，鬼宿，你三世记忆都在，这一世耗尽，你可是会……”

叶凡抬手制止她继续往下说，“下一步该怎么走？”

“我也不知道，朱雀主星黯淡，劫难已经开始，我大限将至，这幅躯体已经不能承受天罚，我不能窥探太多，只知道魔界已经蠢蠢欲动，不论是千年前的凤来国，还是五百年前的蓬莱，命数始终跳不开预定的轨迹，九天玄女降世，六界大动，必起战事。仙魔自古水火不容，不论是谁先寻得她，另一方都不会留她性命。”

“世界之大，容不下她一人？”即便为神依旧逃不出六道轮回，三世为人，她却还要背负这一些，他为她不甘。

“找齐七宿会有转机的，朱雀主星归位，她的神力恢复就没有人再能伤她。”

“我们寻了三世，整整千年，还要继续抱着这个不可能的希望活着吗？”

唐昔明白他心中的担忧，理解他所受的痛苦，但天命已定，又岂是吾等可以扭转的，不论千年万年，唤不醒她，他们就只能遵循这个轮回。

脚步声渐近，唐昔惊道：“有人来了，快走。”

“晚晴想见你，今晚亥时在青莲峰小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