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年人与神秘少女莫名其妙出现,又同时打了起来,嬴政目光微闪,了蒙恬一眼,眼睛眯了一下,见蒙恬轻轻点了下头,那几个蒙氏黑衣人手中抓着的那少年刺客竟然抬头朝他这边瞧了一眼,抿了抿嘴唇,眼里闪过倔强之色,最后却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又低下了头去。
那少女轻飘飘一掌拍在中年人身上,那中年人身子闪动了一下,捂着胸口咳了两声,竟然没有再上前,只是眼里失落之色明显,苦笑道:“咳,某家竟然不知,天底下什么时候多了小娘子这样一位高手,咳咳。”他咳了两声,嘴角竟然露出殷红的血沫儿来,显然刚刚那少女轻飘飘的两掌令他受伤不轻。
少女眉头皱了一下,脸上并无得意之色,只是淡淡道:“只是相差无已而已。”她说完,眼眸微垂,了下那中年人所站之处,地上几缕幽黑泛着乌光的断发,显然刚刚中年人虽说有反击,不过却吃了亏,相较之下,少女武功更在他之上。
听完少女这话,中年人不止是没有欢喜,反而脸上露出凄然之色来,苦笑了两声:“黄于淳不如小娘子良多,亦不敢当这相差无已之话,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此恶徒小娘子也要加以援手,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今日之事有小娘子出面,自然是就此作罢,往后希望小郎君也有今日如此好的运气,能再时时刻刻不离这位小娘子,否则今日作恶,来日必定也要与你算清的!”他说完,冷冷了嬴政一眼,脸上表情复杂,接着将长剑入鞘,头也不回的干脆转身离去,走了几步,身子一纵,越入林中,再也不见。
嬴政脸上极其阴郁,着那中年人消失的方向,黄于淳几个字震得在场蒙氏等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此人乃墨家钜子,难怪身子如此厉害,要不是今日出现了这神秘少女,估计自己等人还真会折在他手上,不知他名号便也罢了,竟然暗讽他靠女人逃生,嬴政心里杀意凛然,不过面上却是平静无比,只是眯了眯眼睛,着那中年人离去的方向半晌没有说话而已,不知此人名号也就罢,天下之大难以寻找他,但今日他自报名号,他不来找自己,自己也不会放过他,嬴政嘴角边勾起一抹噬血的笑意,心底冷笑了两声,才将此事暂时按了下来。
“郎君剑法是何人所授?”那少女听黄于淳自报名号,脸色依旧清冷,等他一走,才转过身,朝嬴政走了过来。
香风拂面,嬴政深呼了一口气,才想到这少女所说颇有渊源之话,开始时还猜想着是否与聂元有关,毕竟他所认识的游侠不多,也就聂元来历最神秘一些,可这会儿听少女问话,他才反应了过来,估计少女所说的渊源,应该是指那神秘布帛居多。他想了想,挣扎着站直了身子,定定的盯着这少女,见少女眉头微微拢了起来,他才开口:
“敢问小娘子芳名?”嬴政一说话,胸口间的伤处就传来一阵剧痛,他身上几处伤口,其中两处最为严重,这会儿一旦危机过去,浑身上下就开始无处不痛起来。那少女听他不答反问,也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那老者,示意他将嬴政背了起来,才又问了一句:“郎君伤势严重,还要多加歇息为妙。”她声音清清冷冷的,抬头了月色一眼,似有要走之意,嬴政想到她刚刚问的剑法,突然间心念一动,却是故意大声喘息了几下。
蒙恬到嬴政脸色,连忙上头一步作了一揖,朗声道:“今日多谢小娘子活命之恩,只是不知道那恶人是否还会返回,所以蒙氏有一个不情之请,能否请小娘子将主上送上马车,蒙氏感激不尽,小娘子往后若有需要,定当竭力以赴。”蒙恬说完,脸孔也微微泛红,也不敢抬头这清丽无匹的少女一眼,声音也放低了些。
他话刚说完,几个蒙氏人受了重伤的,都不由自主露出疲累状,少女眉头皱了皱,又想到嬴政剑术,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蒙骜等人大喜,这少女虽然神秘出现,但身手高超,有她作保,也不怕那黄于淳再度返回来,因此忙不迭的指了自己放置马车的方向,那少女莲步微移走在前头,老者伏着嬴政安静的走在后头,蒙骜等人既是对这来历不明的少女还抱有疑惑与警惕,不过此时想到那自己等人面对那毫无反抗之力的黄于淳时,还是宁愿这少女跟在嬴政身边,至少她刚刚还救过嬴政一回。
马车上,少女已经让那老者替嬴政处理过伤口,也不知道给嬴政吃的药到底是何物,不过一会儿功夫,那肚腹处碗口大的伤就已经止了血,那灰衣老者起来像是这少女的仆人般,一上马车并未说话,只是安静得如同不存在一般,但收拾伤口的手法却是利落,没一会儿就将嬴政身上几处伤收拾完了,一一上药,内伤处甚至还递了一个小盒子给他,嬴政打开时,里头装着一颗碧绿色的丹药,竟然是与当初他从邛胥处得来的几粒丹药极为相似,但从药香以及药的卖相上来,这粒无疑要更珍贵得多。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嬴政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将盒子一下子盖住,又递到那少女面前:
“这药太过贵重,政不敢收。”
那少女眼睛里露出疑惑之色,了他一眼,也没伸手去接,身子坐得笔直,一截修长莹润的优美颈项露了出来,衬着那朱色深衣,更显肌肤白皙,她如今年纪还不大,眉宇间除了冰冷还还了些许青稚,身段并未发育多好,但那纤腰倒十分惹眼,着盈盈不足一握,尤其是她坐下时,更是明显,就连胸前微微的隆起,也被衬得更醒目了些。
“此药于内伤有好处,并且对真力运行也有帮助,郎君受了重伤,不治恐深。”她说完,又安静了下来,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嬴政。
嬴政坦然自若,并未因被她盯着而面露忐忑,听她这么说,也就点了点头,将药一下子扔进了嘴中。半晌之后热流涌了上来,果然四肢百骸都舒适了不少。那少女他表情,就知道他精神稍振作了些,这才开口问道:“不知郎君剑术是源自何人?”她说完,嬴政眼里的谨慎与探究之色,竟然嫣然笑了一下,当下那原本就清丽无匹的脸庞,登时鲜活了过来,五官更加明亮动人,眉宇间的冰霜化了开去,犹如百花绽放,带着醉人的清纯,嬴政了她一眼,竟然也觉得心跳有些不受控制,连忙别了开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