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不正当”的事情,温白羽又听到了罗开的笑声,说:“秦老板,这样舒服吗?”
秦老板的声音非常隐忍,但是呼出来的气息很粗重,然后温白羽就听到了亲/吻的声音,好像还挺激烈的。
温白羽心想,罗开和秦老板刚刚还在跳舞,结果就偷偷跑回来做“不正当”的事情,简直没得/救了。
秦老板被罗开压在门板上,这些天罗开一直在追求秦老板,这是道上都知道的事情,秦老板一直被奉为道上的大美/女,不止长得好看,而且非常有钱,还是秦家第一个女性的掌/权者,所以大家并不看好罗开,罗开在道上名不见经传,还是个穷小子,如果真成了也是个倒插门。
不过看起来秦老板是没经受住罗开的软磨硬泡和死皮赖脸,罗开和秦老板其实也是有点渴,回来拿水喝的,不过他们刚一上楼,罗开就把人压在门上了,因为大家都出去了,所以罗开以为没有人,就没等进房间,已经迫不及待了。
温白羽本身想当做没看见,渴了就忍着点吧,总不能破/坏别人的好事,那要被驴踢的,想要拉着万俟景侯偷偷回去的,免得双方撞见都尴尬。
温白羽转身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罗开压着秦老板的门,心里腾腾一跳,脑仁也开始腾腾的跳,不禁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你们两个人太急切了吧,进自己屋子好不好!为什么压在我儿子的门外!?
温白羽心想,要是罗开和秦老板真做全/套了,还不让儿子都听了,他家儿子可都是纯洁的乖宝宝,那哪能行!
温白羽拽着万俟景侯往上走,就看到罗开已经伸手在秦老板的衣服里乱/摸,一手钻进了秦老板的裤子里,将人立刻转过去,压在门上,说:“秦夏,秦夏,给我可以吗?”
秦老板已经被弄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只能趴在门上不断的喘着气,他虽然没有表态,但是也没有拒绝,罗开一阵兴/奋,立刻就要提/枪上阵。
这个时候温白羽三两步跑上来,大喊一声:“打住!”
罗开吓得差点萎了,秦老板则是脑袋一白,吓得浑身一抖,腿立刻软/了,差点跌倒在地上,还是罗开反应快,一把抱起秦老板。
罗开脸色黑的不行,说:“你们怎么回来了?”
温白羽说:“我是回来弄水喝的,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是麻烦你们回房去,别在我儿子门口……”
秦老板本身被人发现了那种事情,已经脸皮发烧了,这个时候更是无/地/自/容,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罗开则是笑了笑,说:“那好吧,对不起了。”
他说着,抱着秦老板尽了自己房间,温白羽还听到罗开笑眯眯的说:“秦老板,咱们继续来。”
秦老板则是大吼一声:“继续个鬼啊!”
温白羽终于解除了危/机,然后弄了几瓶水下楼,他们下楼的时候,秦老板已经气愤的从屋子里走出来,没想到又和他们碰了一个正着,尴尬的脸上一片红,罗开也追出来,倒不见尴尬,追上秦老板,说:“小夏,夏夏,别生气。”
秦老板抖了一下,一身鸡皮疙瘩,说:“滚,你别叫得那么恶心。”
罗开说:“我这是叫的亲/昵,这样才显得咱们关系不一般。”
秦老板脸上不自然,说:“鬼才和你关系不一般。”
温白羽看着两个人走出去,啧啧两声,说:“罗开这么快就得手了,这也太快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很快也回来了,正好看见七笃和黑羽毛从人群里走出来,两个人坐在地上笑眯眯的在说话。
黑羽毛眯起眼睛来笑,七笃一脸忠犬的样子,看到黑羽毛的笑容,不由的开始发痴,眼睛倒影着火光的跳动,好像要吃/人一样,越来越炙热,黑羽毛则是非常坦然的看着七笃的目光。
七笃试探性的把嘴唇贴过去,黑羽毛没有动,只是眯着眼睛看他,七笃就慢慢歪过头去,变化了一下角度,张/开嘴唇,小心翼翼的含/住黑羽毛的嘴唇,然后伸出舌/头轻轻地舔。
光/天/化/日之下,温白羽又见到一对不做“正经事”的,而且这对更大胆,前面就是跳舞的人群,他们坐在后面,虽然没有人注意他们,但是也不能在人群旁边亲/吻啊。
温白羽还没走过去,就看到黑羽毛突然伸手,压住七笃的后脖子,将人一下拽了过来,两个人的吻一下加深了,得到了黑羽毛的首肯,七笃才敢放松的去吻黑羽毛。
很快的,七笃已经开始喘粗气,黑羽毛的亲/吻技巧似乎特别好,七笃有些受不了,伸手抱住黑羽毛的腰,隔着衣服慢慢的摸,但是又不敢摸。
黑羽毛看见温白羽他们走过来,亲了亲七笃的耳朵,压低了声音笑着说:“别再撩我了。”
七笃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意犹未尽的样子,但是黑羽毛已经发话了,只好停了手,一脸忠犬样子的看着黑羽毛。
温白羽走过来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好端端的坐着了,温白羽把水递过去,万俟景侯就拉着温白羽坐在旁边,看着那群人继续跳舞。
温白羽看了一会儿,眼皮有些打架,看了看腕表,好像还有半个多小时才能到时间。
结果温白羽一回头,就看见七笃和黑羽毛在喝水,但是喝水的方式有点不太寻常,黑羽毛含/着水,托住七笃的后脖子,把自己嘴里的水渡过去,然后两个人唇/舌又是一番纠缠。
喝个水而已,用得着这么激烈吗!
温白羽看得简直脸红心跳,赶紧把目光收了回来。
一收回目光,结果就瞥见万俟景侯正在喝水,万俟景侯仰起脖子,脖颈的弧度有一种迷人的错觉,矿泉水漏了一点儿,顺着嘴角滑/下来,又顺着脖子滚下来,脖子上的喉结因为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了一下。
温白羽脑袋里腾的一声,好像要爆/炸了,喝水而已,大家怎么都喝出了新高度?
万俟景侯瞥见温白羽脸红,笑了笑,一边慢条斯理的把瓶子拧上,一边凑过去,拉住温白羽的手,笑着说:“漏进领子里了,帮我擦擦?”
温白羽心说,我才不会上当呢!
结果万俟景侯脸皮太厚,非拉着温白羽的手钻进自己领口里,温白羽实在没忍住,乱/摸了两把,逆着漏下来的水珠,从万俟景侯的领子里一直往上擦,手指一路划上去,最后擦到万俟景侯的嘴角。
万俟景侯的眼神很深沉,突然张嘴含/住了温白羽的手指,用炙热的口腔和柔/软的舌/头,紧紧包裹/住温白羽的手指,啜了两下。
温白羽差点跳起来,想要抽回手,但是怕万俟景侯咬自己,万俟景侯的舌/头来回摆/动,弄得温白羽苦/不/堪/言,努力的抽回手指,然后“啊……”了一声,万俟景侯果然咬他!
万俟景侯咬的并不重,咬住了温白羽食指中间的指节,轻轻的用牙齿磨蹭,舌/尖还勾着手指不断的舔/吻。
这个时候唱歌跳舞的声音停了下来,一个老者走到了柱子旁边修建的台子上,在说什么,用的是苗家话,温白羽听不懂,但是好像祭祀要开始了。
万俟景侯这才松了手,温白羽低头一看,好家伙,手指上一圈牙印,虽然不疼,但是印子还在,一时半会儿落不下去。
温白羽狠狠的瞪了一眼万俟景侯,万俟景侯则是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成功的让温白羽又脸红了,都不敢去看他了。
站在台子上的老者,好像就是今天下午突然病倒的老者,温白羽有些吃惊,这老/爷/子生了病,竟然还能来主持祭祀。
小伙子知道他们听不懂,就给他们翻译了几句,其实相当于致辞,致辞结束之后,还有一些繁琐的步骤,然后就到了点天灯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老者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不说了,小伙子解释说:“一会儿上去的就是上一届点天灯的勇/士,谁射箭最准,就会成为勇/士,就由他来把天灯点起来。”
温白羽仰头看了看那个被裹成木乃伊的草人,说:“这么高,要爬上去点火吗?”
小伙子笑着说:“不是的,是勇/士用火箭射上去点火。”
温白羽心想,怪不得要射箭最准的勇/士,万一一箭没点上,那岂不是不吉利了?
小伙子笑着说:“啊,来了,勇/士上去了,一会儿鬼师会给勇/士点天灯用的天箭。”
温白羽又听到了鬼师,看起来那个小男孩在寨子里的地位很高的样子。
温白羽好奇的说:“你们的鬼师叫什么?看起来年纪不大啊。”
小伙子摇头说:“我们都管他叫鬼师,没人敢问他的名字,也没人知道鬼师的年龄,不过我小时候就见到鬼师了,鬼师那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
温白羽这回有点震/惊了,小伙子怎么看都跟自己差不多大,他小时候,鬼师就十五六的样子,现在还这样子?这也太神奇了。
这个鬼师,越来越神秘了……
果然很快的,大家就看到下午出现的鬼师,真的走上了台,他个头不高,身材很纤细,穿着虽然古朴简单,但是因为皮肤很白,衬托着整个人有种纤尘不染的感觉,一张稚/嫩的脸上没有笑容,也没有愁容,看起来平平静静的,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清澈。
鬼师走上来,手中我这一把箭,然后交给了勇/士。
村/民们开始欢呼,马上就是高/潮的时候了,小伙子也是这次参与射箭的人,所以要去准备了,大家都以成为勇/士为荣,自然要努力争取,跟他们说了一声,就退出去了。
匡佑启这个时候来到他们身边,又跟背后灵一样,笑眯眯的看着台子上,有些感叹的说:“人真是很奇怪,自己越是肮/脏,越是不堪,就越喜欢干净纯净的东西,不是吗。”
温白羽奇怪的撇头去看匡佑启,感觉匡先生说话很奇怪,匡佑启似乎也没想和温白羽说话,也不知道在对谁说话,或者是自言自语,眼睛注视着台子上面,目光很专注,正看着那个鬼师。
鬼师将箭交在勇/士手里,很快有人递来火把,鬼师将火箭点燃,这个时候大家又发出欢呼的声音。
勇/士就开始要射头顶上的点灯了,大家都屏住呼吸,因为柱子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准备了三支火箭,看起来三支火箭射中的话,就不算不吉利。
大家都仰着头看着,勇/士的心理压力估计也很大,有点微微出汗。
温白羽说:“你说他第几支能射中?”
万俟景侯笑了一下,声音很轻,说:“反正他这支一定射不中,箭尖太低了。”
“铮————”
万俟景侯刚说完,勇/士已经放箭了,果不其然,就见那支箭破弦而出,力气非常大,但是在空中穿梭了一段时间之后,开始失去力度,往下扎头,并没有射中上面的天灯。
温白羽小声说:“乌鸦嘴。”
万俟景侯笑了笑,又说:“这次偏左了。”
温白羽翻了个白眼,结果就听“铮————”一声,弓箭又破弦而出,万俟景侯说的太准了,虽然高度合适了,但是火箭从左边飞了出去。
这里的村/民虽然都常年打猎,但是身手并没有万俟景侯好,为了弄出天灯的效果,柱子实在太高了,这么高的距离,让温白羽射箭,都觉得没什么把握,更别说让村/民射箭了。
温白羽说:“最后一支箭了,射不中怎么办?”
万俟景侯笑了笑,说:“没什么怎么办。”
他说着,晃了晃手指尖,就见手指尖上有一朵小火苗,腾的一跳,然后就消失了。
温白羽太阳穴也跟着腾腾的跳,如果这一箭射不中,估计万俟景侯要帮忙了?
勇/士又举起了箭,万俟景侯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说:“看来我要帮忙了。”
“铮————”
第三下破弦的声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眼睁睁的看着那支箭从天灯的右边飞了过去,就在众人都要哀叹的时候,突然“呼——”的一声,一股火苗从天灯上一下纵起来。
弓箭没有射中,但是火苗点燃了!
温白羽揉了揉太阳穴,刚才弓箭飞出去的一霎那,万俟景侯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挥了一下手,火精产生的火焰一下打了出去,并不是火箭烧到了天灯,而是万俟景侯一次性打到了天灯。
万俟景侯笑了笑,说:“快夸夸你老公。”
温白羽没忍住,说:“呸,我才是你老公。”
万俟景侯从善如流,说:“行,老公。”
温白羽:“……”
温白羽实在不知道万俟景侯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叫的这么顺口,而且声音沙哑好听,喊得温白羽心脏一哆嗦,好像要出心脏/病了。
温白羽一抬头,突然愣了一下,台子上的那个鬼师,正往这边看,似乎发现了万俟景侯在搞小动作,漆黑的眼睛扫了他们一下,不过很快又收回去了。
温白羽戳了戳万俟景侯,说:“完了吧,你被发现了。”
万俟景侯耸肩,说:“我只是顺手做一件好事。”
看起来只有那个鬼师发现了,其他人都没有发现,村/民们欢呼起来,又开始唱歌跳舞,都仰着头看着燃/烧的天灯。
因为天灯裹上了易燃的布,而且身上涂了油,里面又是草,都是容易燃/烧的东西,再加上万俟景侯的火精,一点点就足以燃/烧起来。
一时间天灯被熊熊烈火包围住,今天白天明明天高气爽,但是到了晚上竟然是个阴天,月亮躲在阴云后面,让夜空黑漆漆的,不过这样正好适合点天灯。
天灯熊熊燃/烧起来,就好像一轮火/热的月亮。
温白羽想起邹成一说的苗族神话,在苗族的神话中,月亮本身也和太阳一样,非常的炙热,一到晚上,一二个月亮炙烤着大地。
其实这个样子,倒有些和神话吻合了。
天灯燃/烧了一会儿,就有好多人准备往天灯上射箭了,不过大多数肯定射不中,全都偏离了,而且偏离的特别远,但是大家还是孜孜不倦的想要夺取勇/士的称号。
广/场上的气氛特别热烈,温白羽好奇那个天灯烧的太久了,就拿起望远镜,想要仔细看看电灯到底长什么样子。
秦老板他们也想看,不过没带望远镜来,温白羽得瑟的说:“我带了,我是不是特别有先见之明?”
秦老板看他得瑟的样子,没有说话,罗开说:“夏夏别着急,我去给你拿一趟,我跑着去,很快就回来。”
秦老板还没来得及指责罗开太肉麻,结果罗开真的冲着他们借宿的小楼跑去了,而起跑的飞快,勤勤恳恳的样子。
温白羽终于知道罗开是怎么追到秦老板的了……
温白羽美滋滋的举起望远镜,向上看着那个天灯,因为天灯已经燃/烧了起来,有了亮度,所以看得更加清晰。
温白羽一看,突然“嗯?”了一声,万俟景侯说:“怎么了?”
温白羽说:“不对劲啊?这个天灯里面不是草!”
他一句话声音有点大,把旁边已经射完了全部弓箭,但是一个都没射中的小伙子吓了一跳,小伙子说:“怎么了?”
温白羽指着上面的天灯,说:“天灯里面不是草人吗?”
小伙子说:“对啊,是草人,我们每年都会点一次天灯,用的都是草人啊。”
温白羽面色凝重的说:“不是草人,里面是真的人!”
小伙子吓得脸色苍白,说:“怎、怎么回事?!那快灭火啊!”
万俟景侯拿过望远镜,看了看高处的天灯,天灯里面果然不是草人,因为草人绝对不会挣扎。
就见天灯挂在柱子上,被绑得很严实,因为把天灯掉下来引发火灾,所以天灯用的是铁丝来捆绑的,捆绑的非常严实,一圈一圈的绑起来,铁丝不会烧化,所以天灯一直挂在“天上”。
天灯在挣扎着,里面根本不是草,而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人,那个人身/体扭曲着,脸也扭曲着,嘴唇得得得的哆嗦着,但是因为实在太高了,而且下面又非常热闹,所以没人听到那人在大喊。
小伙子刚要用苗家话让大家救火,万俟景侯突然皱眉说:“不是人。”
小伙子一下松/下一口气,说:“我就说,不可能弄错的,绝对是草人。”
万俟景侯脸色非常严肃,又说:“里面裹得是干尸,快让村/民离开这里,尸体已经起尸了。”
小伙子听了差点没休克,万俟景侯说的,简直比裹一个人还可怕,里面竟然是一具干尸,哪里来的干尸?!
小伙子还没反应过来,似乎像是要确定万俟景侯的话,人群忽然传出“啊啊啊啊”的尖/叫/声,有火苗从高空掉落下来。
大家尖/叫着散开,冲着天上大喊着什么,温白羽实在听不懂他们的喊声,但是现在语言不通已经不是障碍了,因为温白羽一抬头就看到那个天灯在动,动作很大,在努力的挣扎着,他身上燃/烧的布条掉了下来,落在人群里。
真的起尸了!
大家四散的奔逃,有人冲着鬼师大喊着,估计是想让鬼师想办法。
“啊啊啊啊!!”
好多人惊叫起来,那个干尸似乎已经挣开了铁丝,正熊熊燃/烧着,头朝下,快速的往下爬,他很快就从柱子的上面爬到了中间,离地面比较近了,大家也能看清楚了,果然里面是干尸,并不是草人。
所有人都吓疯了,干尸还在以飞快的速度往下爬,火精把他燃/烧的面色扭曲,非常吓人,但是干尸一时半会儿似乎烧不完。
万俟景侯看了看周围,大家全都乱/了,扔了一地的东西,万俟景侯将地上的长弓捡起来,随便抓了一把箭,快速的搭在弓弦上,然后猛地拉开。
温白羽一看,万俟景侯竟然搭这么多支箭?
“铮————”
数箭齐发,但是只有一声,所有的弓箭全都飞出去,就见头朝下快速移动的干尸,突然一下被钉在了柱子上,一下就不能动了。
温白羽看的瞠目结舌,虽然这个距离比刚才低了一半,但是干尸是飞快移动的,而且万俟景侯还搭了好几根箭,竟然全都射中了。
干尸被钉在柱子上,其他人飞快的逃走,秦珮被人推了一下,脚下一绊,猛地摔倒在的地上,满处都是人,几乎发生踩/踏事/件,秦珮根本爬不起来。
这个时候钉在柱子上的干尸猛地大吼起来,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声音,然后突然挣扎起来,“砰砰砰”几声,竟然将身上的弓箭全都崩了出去,显然是被万俟景侯激怒了,不再顺着柱子往下爬,而是猛地一跳,一下从柱子上跳了下来。
万俟景侯拽住温白羽,说:“这边。”
两个人飞快的往斜地里跑,干尸一跳下来,身上带起一股火焰,“嘭!啪嚓……”一声巨响,竟然一下跳进了篝火里。
巨大的篝火助长了干尸身上的火精,一时间火焰巨大,几乎要烧上天去,篝火里的木柴也因为巨大的撞击力,一下四散纷飞,万俟景侯抱住温白羽,将他整个人遮起来。
木柴飞出来,大家四散开,秦珮更爬起来,感觉有东西猛地撞在他背上,秦珮一下就被撞在了地上,身后有“呼——呼——”的声音。
秦珮一回头,差点被吓死,他的衣服着火了,一根木柴撞在了他的衣服上,一下就着了起来。
秦珮这一愣神的时间,忽然有人从后面冲过来,一下将秦珮按倒在地上,避免了另外一根木柴席卷过来。
秦珮被那人撞在地上,磕的头晕脑胀,一抬头竟然发现,把自己扑在地上的人,竟然是魏囚水!
魏囚水抬起身来,飞快的撕扯下秦珮的外衣,外衣着火了,越烧越大,魏囚水将他的衣服扯下来,秦珮里面的衣服也有些着火,马上要烧到头发,他们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水灭火。
魏囚水快速的脱/下自己的衣服,一下蒙在秦珮身上,然后包住秦珮在地上滚了一下,火焰一下被扑灭了,秦珮躺在地上,出了一身的汗,吓得脸色苍白。
魏囚水趁这个时候飞快的爬起来,转头就要跑。
秦珮反应很迅速,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反应的,一下跃起来,猛地抓/住了魏囚水,魏囚水有些诧异。
秦珮瞪着眼睛,说:“你还要跑!你去哪里!”
魏囚水笑了一下,其他的人都没有注意他们,全都去对付干尸去了,魏囚水说:“你想拦住我?”
秦珮说:“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
魏囚水说:“秦珮,咱们山上见。”
他说着,突然伸手按在秦珮的后脖子上,秦珮心中警铃大震,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突然“啊……”了一声,直接软倒在魏囚水怀里。
魏囚水把他放在远处,确保干尸过不来,这才调头往外走,因为旁边都是惊慌的村/民,魏囚水在里面根本不显眼,很快就消失了。
干尸冲进了篝火堆里,火焰肆意起来,干尸挣扎着要从火堆里爬出来,万俟景侯突然说:“给我捡点石头。”
温白羽一听,有点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捡石头干什么,但是还是伸手去地上捡石头,然后快速的递给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手里捏着石头,干尸要从火里扑出来,万俟景侯突然一甩手,石头“嗖!”一声飞了出去,直接打在干尸的腿上。
干尸“咚!”的一声,又趴会了火堆里,但是半个身/体已经出了火堆,万俟景侯又拿了一个石头,使劲一甩,正好打在干尸的额头上,干尸要爬起来,猛地一打,一下兜翻了,向后仰去,又回到了火堆里。
万俟景侯打得力气很重,干尸无论怎么爬都出不来,温白羽又给他捡了几个石头,万俟景侯摇头说:“够了。”
他说着,甩出去第三块石头,又打在干尸的额头上,就听“咕咚”一声,干尸的额头被连续打了两次,一下就掉了,“咕噜噜”的滚了下来,一下撞在村/民脚边,村/民吓得大喊了一声,差点跪在地上。
干尸失去了脑袋,身/体在火中燃/烧,又是烛龙的火精,很快就不动了,趴在火堆里,发出“滋滋滋”的声音,有种在烤尸油的感觉……
温白羽闻着那股奇怪的味道,捂住鼻子,说:“这干尸身上有什么味道?不像是涂的油啊。”
万俟景侯平伸着手,猛地一抓,熊熊燃/烧的巨大火堆一下就平息了下来,慢慢的熄灭了下来。
这个时候众人才安静了下来,但是还是围在外围,不敢过来看看究竟。
万俟景侯拉着温白羽走过去,干尸已经伏尸不动了,烧的是面目全非,地上一片焦黑。
温白羽捡了个树枝,戳了戳那个干尸,就发现干尸有点不对劲,从干尸的身上,竟然戳下来一个银饰。
而且这个银饰看起来是苗银,难道是干尸从墓里带出来的陪/葬品?
小伙子一看,顿时惊叫了起来,说:“怎么是他!?”
温白羽诧异的说:“你认识这个人?”
小伙子说:“是……是啊,我们这个寨子里,大家都戴着这种东西。”
小伙子把自己的银饰从脖子上解下来,给温白羽看,上面还刻了字,对比了一下从干尸身上掉下来的银饰,上面的刻字不同,但是款式样子都差不多。
小伙子说这个银饰是他们这里人都戴的,孩子没出生就要打造出来,一出生就要带着,如果孩子夭折了,还要把银饰埋起来,埋在土里,上面有孩子的名字,其实相当于长命百岁锁一样,不过这里的银饰更富有一种神秘色彩。
银饰上有名字,所以小伙子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人是村子里的,但是是个地/痞无赖,从来不会干好事,一直在村子里偷鸡摸狗,因为村子里民风淳朴,所以容忍了几回,但是后来因为他的作风实在太差了,就被开除了出去,永远不让他再踏进寨子一步。
小伙子说:“后来他就走了,但是去年回来过一次,回来的时候还开着小轿车,好像是发达了,赚了很多钱,跑回来跟大家炫耀。那时候还带了很多人过来,当时就住在我家的招待所里,但是只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上山去了,说是来旅游的,但是我看不像……没想到……没想到他怎么在这里,这也太可怕了……是不是,是不是他触怒了神明?”
小伙子一说,大家也认出来了那块银饰,纷纷对鬼师说起话来,估计是想要鬼师做法除凶。
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就站在他们面前,干尸的脑袋一片焦黑,滚在他脚边,但是鬼师的脸上竟然没有一点儿惧怕的神色,好像看到的就是一块石头,脸上没有任何喜怒哀乐,非常平静。
一双漆黑的眼睛,清澈无比,又深不见底,注视着木柴堆里的无头尸体。
鬼师注视了一会儿,这个时候罗开冲了回来,一脸急匆匆的样子,满头都是大汗,喊了一声:“秦夏!”
秦老板突然转头,使劲踹了一脚罗开,说:“你跑哪去了!拿个望远镜那么长时间!”
罗开抱住秦老板,说:“你没事就好了,吓着我了,我听见这边有骚/乱的声音,想要跑过来,结果半路上遇到了魏哥。”
“魏囚水?!”
他一说话,众人都看向了罗开,没想到他竟然看到了魏囚水。
温白羽说:“魏囚水人呢?”
罗开说:“跑了。”
秦老板突然“嗬——”了一声,说:“我弟/弟呢?!”
罗开赶紧说:“你别紧张,刚才我看见秦珮了,他没受伤,但是好像被人打晕了,我把他带回房间才出来的。”
秦老板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奇怪,是谁偷袭了秦珮,竟然还把人打晕了?
秦老板不放心,要回去看看,罗开就跟着他往回走,去看秦珮去了。
大家被这样一打岔,都忘了去看那具烧焦的干尸。
这个时候少年模样的鬼师突然说话了,而且说得还是汉话,声音很清冽,听起来又带着少年的软/绵,那种声音真的很难以形容。
温白羽突然响起匡佑启的话。
——干净、纯净。
少年的声音好像就是这样,让人听了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匡佑启果然也过来了,他转着轮椅走过来,但是并没有去看干尸,而是注视着那个干净纯净的少年。
少年说:“尸体的怀里有东西。”
温白羽经过他这么一提点,立刻用树枝去戳干尸的胸口,果然是硬/邦/邦的,好像有一块圆的东西,而且还是扁的,正好挡在胸口的位置。
温白羽想要伸手去拿,刚伸出手,忽然“嗬——”了一声,已经没有脑袋的干尸猛地跃了起来,伸手就要去抓温白羽,温白羽吓得汗毛倒竖,干尸已经焦黑了,脖子处断裂开,脑袋都没了,竟然还冲起来。
温白羽“唰!”的一声拔/出不离身的凤骨匕/首,翻手猛的一下削下去,干尸一下被温白羽削中,就听“咚!”的一声,万俟景侯也瞬间反应过来,一扬手,龙鳞匕/首甩了出去,一下扎在干尸的脖子上。
干尸被巨大的力气兜倒了,龙鳞匕/首“哧——”的一声穿过干尸的脖子,将干尸钉在地上,匕/首的刀刃全都没进去,只剩下匕/首的手柄露在外面。
因为巨大的冲力,干尸怀里的东西“哐啷”一声掉了出来,竟然是个直径小十厘米的圆盘,是个银盘,一下掉在地上,还滚了一下,滚到温白羽脚边。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那个圆盘,说:“这花纹……”
圆盘是银的,但是纹路、大小,竟然都和魏囚水劫走的那个玉盘一模一样,只不过质地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