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曦尧坚持的说着这句话,低着头的模样格外的倔强。
很多程度,墨曦尧都像极了墨瑾钰,这是墨瑾钰即欣慰,又头疼的。
太过相似的两个人相处,只会有很多矛盾产生。
一旁的姚月雅,多少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的,走上前把墨曦尧扶了起来,叹了一口气,“你知道错就好,只要你妹妹不怪你,幸好的是懒懒这一次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平白无故的就遭这么大的罪……”
说着话,姚月雅又哽咽了起来。
说到底,她就是个母亲,虽说在外是女强人的形象,可在家里面对自己的孩子时,她的表现就会显得更为柔弱一些。
“月牙儿别哭了,”看到姚月雅哭,墨瑾钰就心疼,他讲姚月雅搂在自己的怀里,小声的安慰着,“懒懒不会有事情的,医生不是都说了么,只要好好休养就好了,也不会留下疤,再说了是曦尧犯的错,两个都是自己的孩子,打两下骂两句,除此之外也做不了其他的了。”
“都怪你!”姚月雅哭着在那儿开始数落起了墨瑾钰,“都是你教曦尧的格斗技术,他这人从小打架一点都不避讳,反正他父亲会给他收拾烂摊子,你们两父子就喜欢算计我,现在好了吧,你女儿都躺在病床上了,你满意了吧。”
这女人啊,一到情绪上点的时候,就会显得不可理喻。
就算姚月雅平时看起来再怎么明事理,一碰到这样的事情,都是会胡乱责怪的。
你说责怪墨曦尧呢,她自己心疼,说到底,也只能拿墨瑾钰开刀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我就不应该把他们两个制造出来,这都是我的错。”墨瑾钰开始一本正经的认起了错。
可这说的话,却是差点没把姚月雅气笑。
“这么说来,你从头到尾都不想睡我是吧,所以现在我生了曦尧和懒懒,你就后悔了对不对!”
这话一出,墨瑾钰花容失色,立马哭丧着脸,“我说老婆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说不出了吧,现在你狐狸尾巴已经露
尾巴已经露出来了,墨瑾钰,我看透你了!”姚月雅说着说着,又觉得自己委屈,索性气的坐到一旁,撇过头不去理会墨瑾钰。
明明就是在商量孩子的问题,这会儿竟然能够扯到夫妻两爱不爱的份上,无不感叹一句,女人的思维永远都是跳跃的。
两人的争吵,很快就把墨懒懒吵醒了,她听出了是父母的声音,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她轻轻的喊了一声,“爸爸,妈妈。”
“是懒懒醒了!”耳尖的墨瑾钰立马向自己老婆汇报消息,以此来得到妻子的关注。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姚月雅立马走上前,小心翼翼的照看着墨懒懒,柔声询问着,“懒懒,我是妈妈,眼睛还疼么?”
墨懒懒摇摇头,就算疼,在父母的面前,为了不让两个人担心,也不能够说自己疼。
她又开口,“你们怎么来了?”
只不过是一觉的功夫,自己远在京城的父母,就已经出现在了A市。
姚月雅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蒙着白纱的模样,格外的可怜,脸本来就小,这么看着几乎整张都被白纱包裹进去了一般,她抚了抚她的长发,拍拍墨懒懒的小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妈妈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呢,幸好你没事,快吓死妈妈了。”
墨懒懒有些感动,扯了扯唇,笑了一下。
看到墨懒懒还算正常的模样,姚月雅总算是放下了心。
随后对墨曦尧,免不了又是一顿责备,不过语气到是软和了许多,都是自家人,怎么可能下狠手。
“要不要告诉染忧,我可以让他请假过来。”
虽然不肯承认墨染忧在墨懒懒心底里的位置,已经超过了自己,但当看到墨懒懒无助的模样时,墨瑾钰还是软了心。
因此有了这个问题。
他也是从恋爱到结婚的,自然知道当自己出事的时候,多希望身边有自己心爱的人陪伴着,墨懒懒即使没说话,但作为父亲,他已经看出了墨懒懒的心底里,是有墨染忧的。
听到父亲的话,墨懒懒摇了摇头,咬唇,“不用了。”
她的确是想要墨染忧过来,但是这个样子如果让他看到,他一定会心痛的死掉的,她实在是不希望让墨染忧难过。
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情,墨染忧不来,也无所谓,不是么?
墨懒懒的内心,反复的问着自己,不是么?
内心的答案,显然也是不确定的。
看到女儿那小可怜的模样,墨瑾钰的内心满不是滋味,这就是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啊,现在呢,都让猪给拱了!
因为墨懒懒的拒绝,所以至今墨染忧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每天墨曦尧都会来来陪墨懒懒,他和陆潆泓的关系也已经冻结到零点。
因为墨懒懒的事情,两人都不愿意主动迈出那一步。
等到拆纱布的那天,墨懒懒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强烈的光线令她有些不适应,等到眨了几下后,才渐渐的能够接受这样的光芒。
习思坐在她的面前,模样比前段时间见她,更红润白皙了一些,“懒懒,你看得见我了么?”
她的脸色有些紧张,一旁的医生们也在等着墨懒懒的回答。
墨懒懒微微莞尔,“习思,好久不见。”
听到墨懒懒准确无误的叫出她的名字,习思松了一口气,拿过一杯牛奶给她,“阿姨叔叔已经回去了,他们临时有事情,墨曦尧还在赶来的路上,因为今天不是周末,所以其他人都在上课。”
墨懒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喝点牛奶吧,刚温的。”
墨懒懒接过她手里的杯子,抿了一口,心思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自己表现的那么伟大,不让墨染忧知道这件事情,可是当眼睛能够重现光明的时候,她的内心依旧是期待见到墨染忧的。
她有些难过的低着头,手里握着杯子,看着那纤细的手指,却紧紧的握着玻璃杯,骨骼都已然开始泛白。
不过这是自己的选择,只能受了委屈自己咽下,况且要是让墨染忧知道,是墨曦尧干的,还不知道会不会领他们两兄弟产生间隙。
自己的哥哥已经够自责了,不必要对他在雪上加霜。
幸好的是,她在南良也有了自己的好朋友,习思一直都陪伴着她,因为今天拆纱布没有人在,习思便事先去梁启正那请了假。
无论如何,她都在自己的身边,默默的陪着自己。
低着头,墨懒懒默默的喝着牛奶。
看到墨懒懒的心不在焉,习思并没有戳破她的心思,反而是会心一笑,拿过保温壶,里边是刚炖的鸡汤,她一边拆开盖子,一边拿过碗来,“这都是我去你们家炖的,刘姨知道我是炖给你的,很热心的教我怎么炖汤,快喝吧,还温的。”
于是墨懒懒放下水杯,又接过鸡汤,轻轻吹了一口气,拿着瓷勺舀了一口,一点都不肥腻,还很鲜,很好喝。
墨懒懒喝着鸡汤,朝习思笑了笑,“这段时间,谢谢。”
“不用谢,能够认识你,是我的大幸。”难得的,习思眨眨眼睛,开始说起了俏皮话。
听到她的话,墨懒懒喝着鸡汤,微笑不语。
习思站起身来,朝自己的书包袋里拿出今天的作业,随后坐到另一边的桌上,“这段时间,闫郁晨一直都在向我打听你的消息,看得出来,他确实喜欢你。”
“恩。”墨懒懒不在意的应了一声。
之后,习思没有再说话,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墨懒懒不愿意在听关于闫郁晨的话题,便适宜的闭上了嘴。
自从她和闫郁晨坐在一起后,在班级里的地位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因为自己要出国留学的关系,现在反而在班级里更融洽了起来。
这一些可以说,都是墨懒懒带给她的。
对于此,习思感激,并戴德。
病房中,光线充足,阳光正好,洒在病床少女的周身,在她那漆黑如同瀑布的长卷发中,散发着耀眼的光辉。
墨懒懒将碗放在一旁,缩了缩身子,眼珠看着天花板,有些发怔,“思思,我好想他。”
“谁?”显然,习思还没有回过神来。
少女滑进被窝中,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重复的说着,“好想好想。”
想到,整个细胞里都只有那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