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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之轨迹(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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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前面

&,rd;零之轨迹;碧之轨迹)

切入时间点:空之轨迹开始前年,缇欧(tio)离家出走前往克洛斯贝尔。[]

能量水准:高(能量密度平均25倍于学园都市位面和新伊甸位面,局部更高,甚至高于时空管理局本部所在的米德芝尔达)。能量形式:导力,并有能量富集的结晶体七曜石。

对人物的影响:墨埜谷暮羽的体力下降并嗜睡;佐天泪子无法使用大多数原力技能,强行使用将使得能量超出自身控制极限,最严重的后果是自爆。

对装备的影响:相位剑很难控制能量输出;动力护甲也很难控制能量炉的输出。

装备:

佐天泪子:日本刀(八叶一刀流,理查德、亚拉妮丝、马克莱因用的那种),电磁手枪,搏击手套。

墨埜谷暮羽:换用导力输出的加特林机枪(可换装长枪管改为电磁步枪,或将能量集中供应改为轻型电磁炮)、电磁手枪,搏击手套。

这是个由粗糙岩壁围成的,边长三亚距的立方体空间。(注:塞姆利亚大陆的度量衡,亚距约等于米。)

从凸凹不平,布满裂缝甚至不断向外渗出水珠,毫无人工修缮的机械和工具痕迹的岩壁来,这大概是个自然形成的岩洞。

不过,这自然形成的空间却也不是毫无人类的痕迹。

在四壁的一面,装设着明显是人造的长方形金属物体,也就是名叫“门”的,大小足够一个成年男子毫不困难的进出的东西。而在空间的顶端,则有一盏放射着干巴巴白色光芒的导力灯。而在靠近两侧岩壁的地方,则摆满了各种各样明显是人造的仪器,不断发出嗡嗡声,指示灯也不断闪烁着。

靠着距离门最远的那一面,则是用金属和木板拼起来的,类似于床的东西。

之所以说“类似”,是因为“床”,是供人躺下休息用的这个概念在这东西上,完全没能得到体现。

发黑的皮带和金属环将一个小小的身体牢固的固定在上面,就像在无麻醉时代为了防止病人剧烈挣扎而设计的手术床一样。各种各样的电极、探针、线缆交杂成一片,代替床垫、被褥、枕头和靠垫一类的织物,将那个小小的身体淹没在中间。甚至那张小脸,也以鼻尖为分界线,以下的部分全部被氧气面罩笼罩其中,以上则被巨大的眼罩封的死死,只露出了如晒干的野菜一样干枯,本色完全不清的头发从床的边沿垂下。

“g075号,第2次实验,开始……”

声音透过厚重的岩壁,就算是用专门的导力仪器去检测,恐怕都难以分辨出来。然而,女孩却能轻轻松松的把它从背景杂音中拉出来。

这并不容易。

即使那些复杂的生物碱顺着毛细血管深入到每一根肌肉纤维,每一缕神经末梢,让比平时灵敏了不知道多少倍的神经,将无数平常大脑所忽视的东西,纷纷强行拉进意识的视野,也是这样。

即使是女孩自己,也是花了相当多的时间,才熟悉充满了吸气和呼气时,随着肺的动作,肋骨微微变形的扭曲声;心脏跳动时,顺着血管向着全身扩散的微震感;空气在皮肤表面流动时,体毛细微的颤动;夹杂着水汽、苔藓孢子和各种各样从不同的岩石上脱落下来的灰尘的味道……

“哇啊啊啊……”

叫喊声透过岩壁,听起来似乎并不像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反倒像是家乡冬天的冷风一样,尖锐而充满了惊人的穿透力。

作为过来人,女孩非常清楚,究竟是怎样的痛苦,才能引起这种似乎连喉咙都要撕破的哭喊。

就算是心如铁石的杀手,在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中怕是也会动容。

不过……

没有用的。

正如那些能痛入骨髓的全身电击,似乎要将胃都吐出来的药物灌流,顺着血管漫溢全身的注射液……一旦痛苦形成习惯,成为日常的一部分,似乎那些让她惨叫过,哭泣过,哀求过的痛苦也就不成为痛苦了。

同样的,当来自孩子的惨叫、哭泣和哀求成为习惯,成为日常的一部分,那些穿着白衣的大人,就再也根本无法被影响一丝一毫。

无论是大多数人所具有的恻隐之心,还是少数被称为“变态”的人所具有的施虐心,在他们身上都毫无踪迹。他们只是单纯而专业的完成工作一样,将与他们同属人类的幼体,当做斧子下的劈柴,机床上的零件和菜刀下的鱼肉一样,快速而准确的进行着处理。

“啊……啊……呜……”

不知过了多久,那起先尖锐的像是爆炸一样的声音开始低落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不同的声音。

女孩熟悉那些声音。就如同自己的心跳声一样熟悉。

“心电强度低下!……脑电持续衰落!”

“注射肾上腺素……不行,毫无效果,抗药反应!”

“7至22号,2至号电极加压,刺激脑部和脊髓……有效……”

“不行,心跳再次放缓!”

……

那孩子,大概不行了吧。

女孩做着判断。

如果问她为什么的话,她已经感受不到那孩子对流经身侧的导力波施加的影响了。

五分钟后。

和往常无数次的结果一样,若有若无的哭声戛然而止。

如同给那个消失的声音下注解一样,一个在之前并没有响起的声音加了起来。

“记录:g075号,第2次实验,未通过。失败,死亡时间……”

冰冷的声音机械的说明着。

“又失败了吗?”

女孩打了个哆嗦。

死亡也好,痛苦也罢,一旦习惯了就似乎没那么难受了。

不过,有些事情,是经历过多少次都无法习惯的。

那声音不似人语,倒像是某种昆虫震动摩擦翅膀,所发出的尖利声响。

“没办法,这本来就是碰运气的事情。”那个冷冰冰的男声回答,声音中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怀疑:“您就那么笃定吗,一定会成功?”

“我的存在,不就是证据吗?”

“可是……即使这样,‘材料’的消耗也大大快于预期……而且最近警备队似乎也觉察了什么,收集‘材料’的工作,越发困难了。”

“一定会成功的。”

那尖锐的声音不由分说的打断了男人的质疑。

在那一瞬间,双眼都被遮蔽在皮革的眼罩内的女孩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全身蜷缩了起来。

流经岩壁和空气的细弱导力波受到了干扰,晃动着,将难以统计的信息量直接“塞”进了她的大脑。

不知道是哪个神经元没能跟上,疼痛感如同烧红了的钢针一样,狠狠戳刺着她的意识。

大脑中勾勒出了一只手。

对,仅仅只有手而已。

那只手的存在如同礁石,将本应如水流般充满空间,平缓流过的导力波,硬生生击出了巨大的浪花。

………………………………

“!”

少女睁开了眼睛。

近乎于黑色的深褐色眼珠转动着,微弱的光子被晶状体所聚集,在视膜上形成神经电流,将周围的环境映照在大脑里。

咔嚓咔嚓。

钢铁与钢铁之间单调的碰撞声,反反复复的回荡在这个空间。

“原来是梦。”少女因刚刚惊醒而显得迷迷糊糊的脸上,浮起一丝苦笑。

对大多数人来说,梦不过是大脑对记忆和知识的无意识演绎,不过梦呓而已。而对于与原力有着微妙契合度的她来说,如此清晰的梦却有着相当现实的意义。

或许那是对未来的预知,也可能是别人的记忆,更有可能是一段从遥远的位面传来,所有的当事者早已死绝,甚至位面都早已湮没在混沌之中,却还是固执不休的在原力海洋中游来荡去的信息。

少女自己也不知道,刚刚的梦到底算是哪一种。

她也不打算追究。

如果对原力海洋传来的每个细微信息都求根问底,那当一个西斯,就是所有位面里最苦最累的活儿了。

“这里,是哪里……”

她扫视着周围。

这是个长度大约十五亚距,宽和高都约有三亚距的长方体空间。空间正中是铺着廉价地毡的走道,两侧则是可容二至三人,两两相对,靠背和坐垫都包着皮革的长条木椅。

“这里是……列车?……哦,对,训练结束之后,准将让我们到克洛斯贝尔,然后转机去利贝尔。”

眨了好几下眼睛,她才把这个空间和“列车”这个单词连接了起来。

也不怪她,毕竟比起这种连车厢板壁都是由木材粘合而成,夜晚的冷风嗖嗖的从无法关严的单层玻璃窗钻进车厢的车厢来,日本的新干线列车简直就是另一个不同次元的存在。

嘛……说起来,的确是不同次元的东西就是了。

微弱的淡绿色光芒从两排座位的下方渗出,勉强能够照亮走道之内。不过这样一来,就显得走廊之外的地方更为黑暗了。

虽然竭力睁大了眼睛,甚至调动了脑内的感知芯片,但在漆黑一片的窗户内,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黑沉沉的旷野之中什么都不到。

“二百赛尔矩(注,赛尔矩=00米)内没有灯,来离有人的城市还远着呢……唔,连星星都不到吗?……这个温度的云,来明天会有雨呢。”

打了个哈欠,少女活动了一下身体,却被腰部肌肉处传来的疼痛弄的险些喊出声来。

龇牙咧嘴了好一会儿,抽筋的肌肉才松弛下来。但她却不敢叫出声来,生怕打扰了对面和她一样,裹着毯子的同伴。

淡绿色的微光之下,她勉强能见,她的伙伴正将身体放平,罩着一条长长的毛毯,标志性的黑色双马尾顺着用外衣卷起的临时枕头垂下来,毛毯下胸腹的部分微微起伏,睡得正香。

反正克洛斯贝尔是终点站,无须担心坐过站下不了车。

翻了个身,少女重新闭上了眼睛。

咔嚓咔嚓,咕咚咕咚……

又翻了个身。

咕咚咕咚,咔嚓咔嚓……

……

……

“啊……啊……!”

什么嘛,根本睡不着!

翻来覆去却越发清醒的少女霍然坐起,双手插进黑色的头发里,极富弹性的发丝随着双手的动作被揉乱,然后又乖乖的垂了下来。她气恼的坐直了身体,将毛毯收到了一边。

“你倒是舒服。”

了整个身体随着车厢的震动一摇一摆,却始终维持着睡眠的同伴,少女不无嫉妒的嘀咕着。

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比起生活非常舒适方便的学园都市,另一位少女本来生活的赫尔维西亚从表面上来,与这里本来就更加接近。

这里的人睡的是填充马鬃和稻草的垫子,而非内衬弹簧的软垫;这里的人用手而非洗衣机洗衣服,用扫帚和抹布、鸡毛掸而非吸尘器打扫房间;这里没有超市,连想烤条鱼,都得在垂钓的时候随时警惕各种各样的“魔兽”来袭……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并不是什么形容词。少女有生以来第一次变成了彻头彻尾的食客,在没有大米的这里啃了足足二十天的面包,用惯了吸尘器、洗洁精和洗衣粉的她,直接从训练的教官那里,得到了“娇生惯养”的称号。

对有着“家事之神”称号,并以此为自满的她来说,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

不过,在学园都市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少女,的确明白在这里自己还有很多东西要学。

而她的同伴,那个前赫尔维西亚陆军士兵,在这种环境下倒是如鱼得水一般。

赛兹,报时要塞和这里的居住生活环境相近。据她昨天黄昏上车时的说法,在那段相去不远的日子里,军人要在赫尔维西亚坐火车,差不多一定是闷罐车。战车兵在运输中差不多都得和自己的战车一起呆在平板车上喝风。普通的客车车厢那都是军官和精锐部队才有的待遇。有座位,天棚不会漏雨,没有火车头的煤烟味,能躺下睡觉的列车——那和传说中只有将校才能享受的一等车厢也差不多了。

“这次回学园都市,一定要拉着你去坐新干线!”

“娇生惯养”的西斯学徒气呼呼的这样想着。

她在走道里站直身体,用双手揉着后腰靠近尾椎的部分。仅仅有一层皮革,下面便是硬邦邦的木板,甚至能感受到连接椅面和横梁的螺栓的凸起,别提有多难受了。

咕咚咕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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