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末含笑走过去,那两只鸡见了无末这个大个子过来更为紧张的样子,两只鸡互相依靠缩成一团。
半夏在一旁紧张地道:“快捉,快捉!”
谁知道无末却不着急,轻手轻脚地走近两只鸡,待到彻底近了,长臂猛然一伸,便捉在手中。那两只悲催的山鸡只觉得自己的鸡爪和翅膀被人掐住,吓得咕咕叫唤,胡乱挥舞翅膀,惹得鸡毛满院飞。
半夏忙道:“赶紧!放进屋里去!”
无末抓住两只鸡,扭头问半夏:“为什么要放到屋子里去?那不是弄得满地鸡屎鸡毛吗?”
半夏想想也对,可是——“这两只鸡放在院子里,冻坏了怎么办呢?”
无末慢悠悠地道:“没事的,它们在山里天天挨冻,也不见的冻坏了。”
半夏皱眉,同情地看着两只惊慌失措的小山鸡:“可是我想养着它们啊,它们现在的样子真可怜。”
无末回头望了半夏一眼,无奈地说:“如果你心疼它们,不如放到屋后山洞里吧,我拿麻绳把它们栓起来,也不至于糟蹋了东西。”
半夏听到这个连连点头,当下又说道:“回头你给它们垒一个鸡窝好不好?”
半夏的如意算盘是,养几只鸡,大鸡生小鸡,小鸡生鸡蛋,如此繁衍不息,这才是口粮的最可靠来源。望族人世代栖息上古山下,却是一直过着靠天吃饭的日子,所谓朝不保夕今日不知明日饥寒,生活没有半分保障。
半夏不想永远过这样的日子。
无末轻轻皱眉:“鸡窝?鸡还需要窝?随便有窝草一钻不就行了吗?”山里这些野物不都是这样的吗?
半夏笑了下:“鸡也是需要窝的,住在窝里才暖和,而且回头它们会在自己窝里下蛋,在自己窝里孵出小鸡。这样吧,等天气好了,我告诉你怎么*窝,你来动手。”
无末见半夏有主意,自然听着,当下两人把这只鸡弄到屋后山洞里,又各自洗了手,这才回屋去。
半夏回到屋里,只见无末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锅里还炖着一只鸡。她想起外面那两只山鸡见到无末吓呆的样子,忽然明白了:“原来你捉了三只鸡,炖了一只留了两只,怪不得人家那么怕你。”
无末挑了挑粗犷的眉毛:“鸡本来就是用来吃的。”
当下两个人开始吃饭,晚饭是野蘑菇炖山鸡,主食依然是粟米饼,还有一些往日晒制的干菜。半夏一边吃着一边偷眼瞧无末,见他心情不错,于是借机问道:“昨晚开族会,到底是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吗,惹得你那么不高兴?”
无末一听这个,顿时脸拉下来了,没好气地瞅了眼半夏:“那个什么厚炎,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半夏不解:“我和他?他和你不是一个队的吗?”
无末硬硬地“嗯”了一声。
半夏越发不明白了,看着无末那冷硬中竟然带了点怨气的脸,忽然灵光乍现,猛然醒悟:“难不成是因为以前的事?”
以前,这个厚炎和当初那个勤寿一起,都是爹爹给选定的夫婿备选人。
无末憋在心头的那口气终于哼出来:“这个人,当初可是跑到我门前叫嚣,还把我的门踢坏了,说什么让我不要抢他的女人。”
啊?
半夏迅速回忆起无末的门……门上有个窟窿的……
半夏恍然大悟:“原来跑来给你乱说的人就是他啊!”
无末依然没好气:“对。”
半夏想起此事也很是怨气:“哼,就是因为他,跑到你面前乱说,也不知道对你说了什么,结果弄得你把我拒之门外,害我在草窝里冻了一夜!”一边愤愤说着这话,一边小心地看着无末表情。
哦……
提起这个,无末棱角分明的脸上有了几分歉疚。
他伸手将半夏的手捏在手心,轻轻揉捏,低声道:“怪我,是我让你在外面挨冻的。”
半夏其实也不是真生气,只是故意这么说而已,当下轻声道:“没事,冻一夜也是值得的……”
无末顺势将自己的娘子搂在怀里,感动地道:“我早说过,你在望族的女孩子中是最勇敢的……你比我都要勇敢上许多……”
如果不是她那么强势地守候在他的门前,也许他一辈子都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
那个关于他身世的传说,就如同一个魔咒般扣在他的头顶,让他几乎不敢轻易去亲近任何人。</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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