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现实真是逼得人们一气节都没有,有尊严地活着,好像永远遥不可及。
王大力没有察觉到他这种情绪,他兴高采烈地道:“一千多,净赚五百多。”
“你这可够暴利的啊……”
望着夕阳,夏近东有忧伤,语气却依旧淡淡的。
“那是,咱能获得暴利,那是咱的本事!”
王大力满不在乎地。
“是啊,本事……这就是本事……,我该走了。”
夏近东眼神里满是忧伤,不是为其他,而是为自己丢掉的良知和尊严。
“别啊,姐夫,晚上一起吃个饭,我在宏发大酒店摆了一桌子,我叫了海参鲍鱼,这一般人吃不到啊。”
“我不去了,咱这贱胃,就是吃五谷杂粮的命,山珍海味啊,享受不了。”
他拉起儿子夏洛的手,道:“走吧,回家,吃你妈做的汤面条。”
夏洛重重地头,道:“嗯,中午吃的那鱿鱼卷,恶心死我了,我得回家吃面养养胃。”
十五岁的孩子,应该还是馋嘴的年龄,儿子的成熟,让夏近东很欣慰,心道,真是我夏近东的儿子,就应该这样有气节,不能做只知道吃喝的猪人。
父子二人沐浴着夕阳的光辉,走向汽车站。
王大力拿着几张钞票在后面追赶,道:“姐夫,姐夫,这有二百块钱,好给你的。”
可是父子二人谁也没有回头。
两人走在路上,沉默着,谁也没有话,夏洛看着父亲的脸,从他平静的脸上察觉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夏洛道:“老爸,我知道,你一定会成为人中龙凤。”
“啊?为啥?”
“一个人的理想的高度决定了他成就的高度,其实成功的人,每个人都是理想主义者,至少曾经是理想主义者。”
“是吗?你懂得还挺多。”
夏近东抚摸了一下儿子的脑袋笑着。
其实,他还想告诉父亲:“老爸,一个男人能为理想死去还不成熟,真正成熟的标志是可以为了理想屈辱地活着。”
可是,看着此时风骨郎朗的父亲,他怎么也不出这句话,也许真正能让父亲成熟的,只能是时间和阅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瞬之间,暑假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从新阳市回来以后,夏洛每天都去新华书店看书,或者陪杨老师。
第十一届亚运会已经临近,虽然他身处中原地区一个闭塞的县城,可是,也能感觉到如同过节一般浓厚的喜庆氛围。
各个机关、学校、医院、图书馆、百货商店等都挂上了春节和国庆节才会悬挂的红灯笼。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自豪感,喜气洋洋,似乎一切都是美好的,全民爆发出庞大的热情。
但是夏洛却有情绪低落,原本以为,重生以后,自己会无所不知,可以改变周遭的世界,不撼动世界,重塑人生,最起码能改变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可是,现实却不像他想象的那样,自己还是一个什么事情都干不了的中学生,就连弄个企业,搞个营业执照都不可能,因为他还不到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法定年龄,唉,拖着这副的身躯,即使你思想在强大,也被局限在这弱的躯壳里。
而他自认为聪明地为父亲和钱局长出谋划策,到现在也没有收到任何实际的效果,好像卫生局好像还是如同往昔一样,一切笼罩在一种平静而诡秘的氛围中。
此刻,他正和屈元坐在新华书店的柜台边一个角落里,因为书店并没有安装电风扇,在那个时代,电风扇还是一件奢侈品。
只有柜台上放着一个座扇,柜台后面一个穿着月白色的衬衫的0来岁的营业员,脸对着风扇怯意地享受着风扇出来的阵阵凉风。
她白皙的鼻头上有几个雀斑,显得很是娇憨,饱满的胸脯快把月白色的衬衫开了,那纽扣绷得紧紧的,让夏洛很为她担心。
她对于夏洛二人坐在那里好像并不反感,夏洛眉清目秀,显得很沉静,比同龄人稳重得多;而屈元则有麦色的肌肤,浓眉大眼,已经有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息,实话,那叫夏洛的半大子每盯着自己的胸脯的时候,她竟然还怦怦心跳。
不过她搞不清楚,为何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竟然有那么让人眼红心跳的眼神。
其实这不难解释,对于这个有着三十多岁怪蜀黍般的心理年龄的正太来,何诗韵年级尚幼,他丝毫不敢的动什么歹念,也不愿意去玷污那份美好。
可是,眼前这二十多岁的女人就无所谓了,因此他的目光放肆地在她全身的惹火之处上上下地扫来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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