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天的,明天继续!
叶暮背上有一个刺青——叶华锋,字迹飚洒不羁,铁画银钩,这是一个男人的名字,一个他未曾谋面却想了十六年的男人。
除了这个名字,他对这个男人几乎一无所知,自然也谈不上有感情,他确认,自己想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在慰藉自己也是个有父亲的孩子。
自幼被母亲陈莲芝抱进悬壶药行,旋即独自一人开始一段长达十六年的蹉跎生活,在这十六年不算美好的光景中,他不止一次地念起那个丢下自己不管不问的母亲,念起那个只把名字刻在自己背上而从没见过一次面的父亲。
谈不上怨恨愤懑,叶暮扪心自问,想起自己的父母,心中更多的是失落和惆怅,没娘没爹不悲戚,悲戚的是作为亲生儿子,竟然不知道父母的身份来历,不知道他们的音容笑貌……
这种复杂的感情一直被叶暮心地压制在心底深处,为了存活,他已甚少会主动去回想这段略带苦涩味道的往事。但随着叶红妆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叶暮猛地发现,自己原来还有一个姑姑,自己的父亲原来是南边岚州叶氏家族的一员,而自己的母亲并不是因为饥寒而把自己丢给了悬壶药行……
所以此时当听闻叶红妆会明日会带一些人来找自己,叶暮自不免再次回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
“岚州叶氏……也不知明天自己会见到哪些人……”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叶暮便盘膝坐在床上,准备好好磐固一下境界,但因为牵挂着一些事情,他久久无法静下心去修炼。
已是深夜最深处,窗外的月光洒下如霜银辉,透过窗棂,照得房间内一片通明。
叶暮躺在床上,睁大眼眸,直勾勾地望着房梁,想着过往的零碎片段,想着那些未曾见过却即将谋面的人,心绪如麻,理不出个头绪。
翌日一早,天刚刚擦亮,洪锐便带着松云和李山彪前来拜访,
叶暮一夜未睡,精神显得有萎靡,打着哈气看着三人,诧异道:“洪兄,试炼比赛马上就开始了,你咋还有闲心来这里?”
洪锐笑道:“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此次前来,乃是有一事相求啊。”着,他把松云和李山彪的请求详细了一遍。
“让我指他们的……武技?叶暮一愣,挠头道:“洪兄,你似乎高看我的能力了吧?”
洪锐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一旁的松云却急忙道:“叶师叔,自昨日败在你手中,弟子想了又想,深觉所修《巍山印》还有诸多缺陷不足之处,此次前来,只恳请叶道友能不吝指,弟子感激不尽。”
李山彪也眼巴巴道:“是啊,是啊,请叶师叔为我师兄弟二人开道解惑。”
师叔?莫非是在跟我套近乎?
叶暮看着眼前神色恭敬之极的两人,不由一阵无语,他扭头看向洪锐,没好气道:“我咋成他俩的师叔了?”
洪锐微微一笑,道:“他们是张老六手下的弟子,张老六跟你平辈相交,他们自然得称你师叔了。”
叶暮怔了怔,道:“我记得昨天他们还喊我叶道友来着,这转变未免太大了啊,再我才多大,哪能当他们师叔呢。”
便在这时,上官父子俩走了过来,他二人昨夜也喝醉了,便在这里住了一宿,此时明显刚醒来,见到叶暮,上官宝驹一拍儿子的肩膀,笑眯眯道:“兔崽子,以后可要跟着你叔叔好好混,别丢了咱们上官家的脸。”
上官青羽低着头从鼻子里轻嗯了一声,便算答应了。
叶暮愕然道:“上官老哥,你这是要……”
上官宝驹摆摆手道:“我就要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处理呢,这兔崽子我可交给你了啊。”
着,他便迈步朝庭院外走去,很快便消失在院落之外,离开的甚是潇洒。
洪锐瞥了一眼默默立在一旁的上官青羽,似乎找到了充足的理由,笑道:“瞧瞧,连上官家主的宝贝儿子都称你叔叔了,他二人称呼你一句师叔,也是应该的嘛。”
“师叔,请您指指我二人吧。”
“师叔,称您师叔,我们心甘情愿。”
松云和李山彪几乎同时出声,目光恭顺期盼地看着叶暮,看来两人为了修习武技,的确下足了本钱。
面对这一幕,上官青羽猛地抬起头,愕然地扫了松云和李山彪一眼,一脸的疑惑不解,他想不明白,叶暮年龄如此,怎地还有人会心甘情愿地以晚辈自居呢?
叶暮把上官青羽的神情尽收眼底,微微一笑,不再犹豫,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二人就先留这里吧,不过事先好,我今日还有诸多事情要做,恐怕没多少时间跟你们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