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高倍分的尖叫,震得我耳膜一阵生疼。我隐约的感觉,有阵风从巫观中刮过。地上,一排巴掌大的小巧脚印,不断向巫观大门方向延伸。这个脚印,有点像是小孩子的脚,但又有所不同,它的脚掌前端,分开成两瓣,看起来就像是有两个脚趾。我从没见过这种生物,可我不是生物学家,没有发现新物种的喜悦。对于我来说,这种有危险新物种,我宁可让它死在襁褓中,也不想威胁到自己的安全。我和胖子几人,顺着脚印,慌忙狂追,可还是晚了一步。巫观大门忽然打开,那隐形的怪物,逃了出去。
我们四人,站在大门口,不停地喘息。和一个隐形的怪物共处一室,实在不是什么开心的事。尤其是我,一想到这怪物不知在这呆了多长时间,我就一阵后怕。我甚至怀疑,自己睡着的时候,这怪物就在我身旁,仔细观察着我的身体,考虑是否把我吃掉。令人不寒而栗的骨骼摩擦声响起,成片的尸藤兰魔,忽然快速向巫观大门靠近。我们四人惊恐的连忙把大门关好,通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老张的状况,委实有些凄惨,胳膊少了一条,大腿隐约可以看到腿骨。眼珠子一个已经爆掉,一个耷拉在脸上,要多渗人就有多渗人。而在老张背后,那巨大如小山般的金蟾,浑身上下的皮肤,皆布满了秘密麻麻的藤枝,从远处看,宛如一片密林。我顿时心中一阵恶寒,我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尸藤兰魔了。这只巨大的金蟾,可以提供多少血液啊。我还是小看了尸藤兰魔的杀伤力,这金蟾虽然勇猛,毕竟没有智商,空有一身蛮力,却是个贪吃的货。不用老张动手,金蟾自己就会把老张的皮肉,连带体内的种子一起囫囵吞下。
我说:“大爷的,麻烦大了,我们出不去了”。
胖子面色苍白道:“那怎么办,又没别的出口。我们总不能呆在这,活活饿死吧”。
胖子的话,提醒了我。我只顾听他们三个讲述经历,却没把自己的经历讲给他们听。一条藤枝从门缝中钻了进来,险些伤害到了我,我们几个人忙对着这条藤枝一顿狂踹,迅速离开了巫观大门,到了巫神像前。可经历了隐形怪物事件,我们都变得多疑起来。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又会发生莫名其妙的诡异事件。小心使得万年船,连隐形怪物都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不信鬼神,但我相信事实,我们把巫观内仔细的彻底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它生物后,把熄灭的青铜油灯重新点燃,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商量起对策来。
顺着原路返回,显然是不可能了。我们连巫观的大门都出不去,更别说回到来时的路了。况且,就算能出去,也没办法找到下来时的洞口,一样出不去。可继续向下走,那只会离我们的初衷,越来越远。我们想要回地面,想要好好的活下去。不想探寻这里到底有多深,到底有什么。这是专业盗墓贼做的事,而我们,只是一群不学无术的小青年。可我们又有什么选择呢?回又回不去,我们总不能呆在这里等死。向下走,虽然方向完全相反,可起码还有一丝希望,一丝活下去的希望,只要有希望,一切皆有可能。
我把我所经历的一系列诡异事件,仔细的给大家讲述了一遍。听完了我的讲述,高胖子和王二麻子张大了嘴巴,有些不能相信的看着我。牛铁板则二话不说,直接跳起,爬到了大瓮上面。
牛铁板是一个务实的人,他没有和我探讨我的那些离奇经历,因为他知道,讨论的结果,就是浪费时间,没有结果。在这一点上,我第一次觉得牛铁板是一个靠得住,能合作干大事的人。大瓮的盖子上,密密麻麻缠着几十道手腕般粗细的黑色铁链,和十来把碗口大小的巨锁。牛铁板和王二麻子要了手电筒,拿着这些大锁仔细一瞧,瞳孔抽搐道:“这是七星连环锁,凭我们几个人,根本不可能打开”。
七星连环锁?这是什么东东,我一头雾水,有些不明白牛铁板说什么,我只是隐约的感觉到,这应该是一种很难开的锁吧。王二麻子和高胖子,也是一头的雾水。牛铁板见我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解释道:“七星连环锁,是古代帝王用的一种锁。这种锁上有七个小拇指般粗细的孔,每个孔都需要一把不同的钥匙开启。只有同时插入七把钥匙,才能将这把锁打开”。
我一听七把钥匙,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我们连一把钥匙都找不到,别说七把了。这什么破j8锁啊,太他娘的复杂了,比现代的密码锁还让人头痛,古代人这都什么脑袋啊?我说:“七星它老母,直接用炸药炸开”。
王二麻子和高胖子两人,一听我要用炸药,顿时兴奋地手舞足蹈。这一对唯恐天下不乱的二傻组合,是标准的无事生非、欠抽型歪才。我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从来没觉得一些自以为是的盗墓贼,一天到晚钻研这些破玩意,有什么意思,简直浪费时间吗。老子奉旨挖墓,用不着偷偷摸摸。这世上,没有任何一种锁,能不怕炸药。所谓的炸不开,是炸药不够,我们携带的炸忆足,把这座巫观炸了都没问题。
可是,我还是忽略了一个事实。封魔之地、地狱无门,那清晰的八个字,其实早就告诉了我结果,只是我信奉了多年的科学,虽然经历了那么多事,信仰产生了一丝裂痕,可对这八个字所代表的意义,还是不能理解。这造成了我们险些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命丧黄泉,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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